啟寧收回準備敲門的手。

她心裡,是想的到其他人在背後怎麼說她的。這麼多年,她應該從最開始的生氣不滿變得麻木平靜,但有時候還是會產生出憑什麼的念頭。

好像她的出生不光彩,這輩子做什麼事都必須被人指指點點。

病房裡的說話聲還在繼續,有些亂,但提到跟自己有關的,啟寧還是可以挑出來。

有人在提醒莊羽,“她喜歡三哥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之前特瘋,不管三哥怎麼說她都不當回事,以後你小心注意著點,當心被她鑽了空子。”

“可是就算她跟三哥在一起,也可以接受吧。”

“就她?”

“妹妹你不瞭解她……”

後面的啟寧沒有再繼續聽,他們說了這麼多,也不見賀顯出聲阻止,大概他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預設他們這麼說。

不得不慶幸她沒有提前過來,否則沒聽到這些護話,還要跟他們共處一室,表面勉強和諧,實際上背地裡在笑話她吧。

想想就要命。

啟寧握緊拳頭,毫不猶豫地原路離開。

她走後沒兩分鐘,賀顯坐著輪椅被護士推回來,護士輕聲地說:“賀先生,陳醫生那邊說過兩天您就可以回家休養了,回去後一週再過來拆線。”

“好,謝謝。”

護士開了門,莊羽離門口最近,第一個走過來詢問情況。

開門的時候賀顯聽到些熟悉的字眼,回了莊羽後,他問其他人:“你們在聊什麼?”

“趙啟寧咯,我們說你住院對她來說這麼好的機會她居然沒來獻殷勤。”

賀顯頗為冷淡地吐出兩個字,“無聊。”

他回到病床邊坐下,莊羽把他用來方便行動的柺杖放回他床邊,小聲跟他說:“我昨天回家碰到她了,她說今天會來。”

賀顯敏銳地問道:“你跟她說了什麼?”

“沒,我只是說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聊聊……對不起三哥,我是不是多嘴了?”

“不用你操心。”賀顯斜睨她,輕飄飄地告誡。

結果直到晚上,也根本不見啟寧的身影。

一連到賀顯出院回家休養這天,是趙懷西來接的,回賀顯那兒,路上趙懷西隨口聊到前兩天聽其他朋友說的事,跟趙啟寧有關。

趙懷西也覺得稀奇,“趙啟寧是不是一直沒來煩你?”

賀顯這幾天聽到趙啟寧這三個字,就容易有種不順心的脫離控制的煩躁。

他語氣比往常差了幾個度:“怎麼了?”

“就是說她估計對你的新鮮感過去了,找別的目標,以後你可以清淨了。”

“不用找就有一個。”

“什麼?”

賀顯說這句話的時候隔壁的車按了下喇叭,趙懷西沒聽清。

他再問,賀顯換了別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