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寧一邊覺得很合適賀顯,一邊又沒有買這件西裝時的心情了,剩下的只有分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籠罩著。

導致她倒水的時候,一個沒注意,被熱水燙到手。

她下意識低呼,開水龍頭衝手指,怕起水泡,又去找了燙傷膏。

賀顯幫她抹的藥,她抿著嘴角,精神懨懨。

從說開了西裝的事情後,她就這樣了。

賀顯給她抹好燙傷膏,看著她垂下一片的睫毛,溫溫淡淡地提:“你在哪實習?”

“傳媒廣場那邊的電視臺。”

“幾點下班?”

啟寧這才攏起精神看他,“四點,怎麼了?”

賀顯把藥膏放回原位,“我去接你下班,律所有人說附近新開了家日料店不錯,可以去嚐嚐。”

啟寧先是一怔,隨後張口便拒絕,“不用了。”

她有種強烈的直覺,賀顯主動約這些,是因為西裝的事,是看她不太高興吧。

“你有約了?”

啟寧搖搖頭,把剛被他握在手中的手收到身後,深思熟慮過後說:“我只是覺得你不用這樣。”

她想了個更合適的措辭,“不用特意對我好,不論你是因為這件衣服的事,還是因為你妹妹,我跟你妹妹也不是很像。”

知道自己這樣說了之後賀顯會不高興,但啟寧還是說了。

她這樣想了不止一次兩次,有時候看賀顯,就會冒出這個荒謬的念頭。

是不是他對她稍微好一點都是出於她讓他想起賀言。

如她所想,提起他妹妹,空氣似乎跟著涼下來。

啟寧不是故意,她也沒有別的意思,單純是不像再像以前那樣。

她寧願他別對她好,畢竟他們現在還是隨時可以拜拜的關係。

“對不起,”啟寧悶聲道歉,她別在背後的手指死死掐住掌心,“幾點了,你該走了吧?”

她做好了被賀顯冷言對待的準備,上次這樣直白地提起賀言還是在法院外面,連別人也提醒她,不要在賀顯面前提起他妹妹的事。

她這是明知故犯。

賀顯看她一眼,去洗了手,直接走了。

關門聲仿若砸在啟寧心上,她得以順暢呼吸,脫力般坐下。

上午還有一節課,啟寧跑完學校又去電視臺,一直到四點下班時間,下樓的時候在電梯裡碰到另一個實習生,兩人之前說過話,這會兒結伴聊著天下樓。

“哎你等會就直接回家了嗎?”

啟寧活動了下僵硬的肩頸,“是啊,有點累。”

昨晚睡得晚,一天到現在也沒閒,沒什麼精神,想回去待著。

她沒忘早上賀顯說的,可她惹他生氣了,想必他也不會再來接她去吃飯了,所以她也沒說。

只不過心裡還殘留有一絲絲僥倖。

然而這點為數不多的僥倖很快消失殆盡。

賀顯並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