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刺痛,一說話牽扯到臉部的肌肉,更是痛得明顯,啟寧不敢碰,但耳鳴了一陣,可見薛文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薛文被啟寧阻止了接下來的暴力後,指著啟寧的鼻子罵:“你還來幹什麼?想看我們笑話是不是?”

“我為什麼不能來,你撒潑能不能有個限度。”

“你這個……我非撕爛你這張賤嘴!”

薛文叫囂著發瘋,法院大廳瞬間被她變成菜市場一樣的地方。說不過啟寧,她又想上來動手。

啟寧往後退,旁邊路過的人拉住薛文,勸她冷靜點。

“你們放開我,趙啟寧,我養你這麼多年,你對我什麼態度?放開!”

兩個人大男人險些沒攔住薛文。

啟寧捱了她那一巴掌,完全沒心情跟她保持禮貌。

這簡直是無妄之災從天而降。

啟寧不想跟薛文吵沒意義的架,演出幾分怯懦和害怕,和攔著薛文的人說:“大哥,你們可不可以把她帶走,我害怕她又打我。”

這兩個人是法院的人,當然不能目睹有人打人,啟寧剛才已經被甩了一巴掌了,怎麼看她都是弱勢的那一個。

很快,薛文被勸著回去,嘴上還是不依不饒地罵著啟寧。

啟寧委委屈屈地站著,倒不是真的全部是演戲,確實被她弄得心情差到極點。

走到外面,啟寧找了個角落坐在臺階上,她拿出手機照了照被打的那半邊臉,很紅,開始有點腫了,更不用說碰,連吞嚥口水都刺刺的疼。

“早知道就不來了……”啟寧嘟囔一句,後面兩個字的髒話沒吐清晰。

身後忽然有腳步聲靠近,啟寧立刻閉上嘴。

“怎麼不回去?”

熟悉的冷清聲線,自頭頂投下。啟寧的後背繃住,不回頭,也不答話。

賀顯沒有繼續追問,他走下一階臺階,把手中的東西遞到啟寧眼前。

啟寧這下不得不看向他,又飛快把目光轉移到他手裡——是一個冰袋。

他的一舉一動,毫不誇張地說,啟寧都要揣摩,所以她沒有直接接過來。

直到賀顯說:“拿著。”

啟寧的手指捏緊了下,伸手拿過來。

冰涼的觸感驅散了熱度,啟寧靜靜看了幾秒,問道:“你專門買給我的?”

“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嗎?”

他還是不久前在裡面的姿態,卻感覺像是從不容玷汙的聖潔之地走到了可以輕易瞻仰的地界。這對啟寧來說明明算作好事,可她那點從心底滲出的微末高興轉眼被壓制住。

她始終用手拿著冰袋,沒有讓其發揮它的作用,“你都看到了。”

啟寧自嘲地笑了下,扯到了嘴角,很疼,她忍著了,說:“真是的,怎麼每次我丟臉的時候都被你看到。”

賀顯還有事要忙,她的話題他沒有接下,而是要走。

“等一下。”啟寧叫住他,然後站起來,走向不遠處的垃圾桶,把冰袋丟了進去。

全程,賀顯看在眼中。

啟寧又走回來,頂著紅腫不堪的臉頰,迎上賀顯的視線,“我還有事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