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顯從她口中聽到這句話,不亞於是聽見什麼匪夷所思的笑話。

“胡說什麼?”

“你直接告訴我是不是。”

在有些事情上,啟寧很執著,即便這個答案有可能不是她想聽到的,可她還是想知道。

她看上去很偏執,仔細聽的話還是能聽出她喉嚨裡微末的顫抖,“如果是的話,我就不纏著你了。”

小三這樣的字眼她聽得太多了,幾乎從小伴隨著她長大,她決不能容忍自己也變成那樣。

一點苗頭也不行。

啟寧有賭氣的成分,明知這樣的話說出來會正合賀顯的意思。

賀顯做事,一向不愛跟人解釋,尤其是這種問題,對方又是啟寧。

她這麼說了,他便跟著說:“是。”

如果這樣回答,她能說到做到的話。

啟寧的眼圈頃刻間紅了,她用力掐著掌心,胡亂眨了幾下眼睛,不再看他,“好,那我會祝你們幸福的。”

憋住那股洶湧而來的情緒,啟寧擠出笑,“原來你喜歡這種型別的,早說啊。”

賀顯不是沒看到她泛著淚光的眼尾,他看向別處,不做解釋,“沒事了就回去吧。”

啟寧胸口起伏了下,僵硬地轉過身從他面前離開。

她的腳步飛快,越過庭院中的樹影叢叢,賀顯看到她似乎抹了下眼睛。

……

見趙珩前,啟寧去洗了把臉,讓自己看上去正常。

趙珩看她出現,從繁忙的事情中抽出空來,開門見山道:“你最近有沒有跟你的養父母聯絡過?”

啟寧沒想到是這事,搖頭,“沒有,他們怎麼了?”

“常輝昨天找上門來說要見你。”

常輝是啟寧養父的名字。

啟寧皺眉,實話實說,“我跟他的關係沒那麼好。”

甚至是糟糕的程度,她不信常輝只是想來見她,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果然,趙珩說:“他想要錢。你小心點,別跟他聯絡,小心他得寸進尺、”

“我明白,您給他錢了嗎?”

“他那種人,沾上賭博只會貪得無厭。”趙珩從內到外,充斥著對常輝的鄙夷和嫌惡,“他送你回來的時候我給過他一筆錢了,不可能再任他索要。”

他看一眼啟寧,端起杯子,提醒道:“你回來了就不要跟他們再扯上關係。”

啟寧明白他的忌諱,何況常輝夫妻倆的確有問題,一個賭鬼,一個重男輕女,趙珩一開始就是不想他們鬧大了,才點頭答應她回趙家。

自然不想再跟他們牽扯上。

“我知道了。”

說完這個事,趙珩就讓啟寧出去了,他相信啟寧知道該怎麼權衡利弊。

看時間不早了,他還提了句讓啟寧明天再走。

啟寧留下了,只不過她之前的房間自她搬走後讓趙懷西改成了書房,她只能去住客房。

一晚上沒睡好,啟寧一直想著賀顯和簡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