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距離的四目相對,啟寧的思維僵住,幹壞事被抓個正著,她略顯慌張地看著賀顯,然後拉開距離。

一時間,她連話也不會解釋了。

賀顯看她這幅手忙腳亂的模樣,對她剛才想趁機做點什麼心知肚明。

“你在幹什麼?”

啟寧眨巴眨巴眼睛,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想偷親他,“沒幹什麼啊,我看你沒動靜了是不是睡著了。”

她抿了抿嘴巴,腦海中還閃過方才險些貼上的畫面。

再晚一秒,就一秒。

賀顯不言語,靜默地直視著啟寧。

越看,啟寧心裡越毛。

不多久,賀顯側過臉不再看她,揉兩下頸側,微啞的磁性嗓音輕聲道:“有多餘的被子嗎?”

啟寧眉梢揚了下,順勢說著,“有,乾淨的,我去給你拿。”

她不問賀顯是不是不打算走了,全然預設他要留下,一點兒反悔的機會都不給賀顯,說完就去找被子。

雖然不知道賀顯為什麼要留下,但這對啟寧來說完全是件好事,才不在乎出於什麼原因。

就是家裡這張沙發對賀顯來說有點小了。

不用賀顯開口,啟寧直接把他需要用到的全部準備好了,“有事再叫我哦。”

要不是看在賀顯情緒不對,她今晚怎麼也不會這麼老實。

躺在床上,啟寧甚至可以聽到一門之隔外面的動靜。

比如說賀顯進了浴室。

啟寧心猿意馬,哪提前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腦子裡想什麼的畫面都有,最後用力錘了下床,口渴了。

她在餐廳倒完水喝,賀顯套著浴袍出來了。

兩人對視上,啟寧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亂瞟,還是賀顯不為所動地擦著短髮走開。

浴袍是啟寧買的備用的,尺碼挺大的,但也沒大到合適賀顯這麼個一米八多的男人穿。

所以他穿著,顯得有點緊。

小腿和小臂遮擋不住,還隱約能從敞開些的領口瞥見肌肉的痕跡。

第一次見,啟寧握緊杯子,緩慢地把水嚥下去,開始慶幸自己晚上讓賀顯來了家裡。

她站在這不動,賀顯在客廳那邊問她:“你準備站到什麼時候?”

啟寧耳廓發熱,自知理虧,又倒了杯水,進屋前她跟個女流氓似的,吹了個短促的口哨,不正經地說:“你平時穿的那麼嚴實好虧啊。”

說完閃人,錯過賀顯擦頭髮的動作停頓一秒,緊接著呵笑一聲。

啟寧一晚上沒睡好,一閉眼就開始做一些燥熱的夢,反反覆覆,又折磨又要去想。

等到起床時間,她頂著兩個熊貓眼出了臥室,客廳裡已經沒人了。

賀顯不知道何時悄無聲息地走了。

啟寧拍了下腦門,差點分不清昨晚到底是不是全是夢。

只有陽臺上洗好晾著的浴袍可以證明。

……

經過昨晚,啟寧去取訂好的西裝,又去賀家,一路上心情大好。

去之前她專門問過賀母賀顯今天在不在,她想親手交給賀顯。

賀顯是在,聽啟寧說完她來的目的後,神情並無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