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很喜歡許承的態度。

不是那種長輩的關切,更不是循循善誘的教導。

而是單純地將大隊長作為平等的「個體」,進而敘述出與她相悖的觀點。

這是一種平等的討論方式。

大隊長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奇怪的人。

如果身邊的人盡是一群看不起瞎子的混蛋,那麼大隊長或許還會感覺舒服一些。

把他們都打一頓不就行了?

真正會讓大隊長感覺不適的,應該是身邊人們的「善意」。

很怪。

但大隊長並不想活在他人的憐憫中。

從小到大,因為自己身體上的缺陷,大隊長受到了身邊的人們太多太多的照顧。

例如她摔了一跤。

大隊長本想靠自己站起來,但卻總有身邊的人一路小跑過來攙扶她。

「哎幼,小心小心,摔得疼不疼?沒事吧?來我給你拍一拍……」

還有吃飯的時候:

「來來來,你想吃什麼,我夾給你。」

盲文練習的時候:

「真棒,繼續加油,厲害,來,抱抱!」

諸如此類……

大隊長受夠了這一切。

她的性格由此開始變得囂張且放肆,並試圖以此來反抗那種無處不在的憐憫。

看!我這麼厲害了,我不需要照顧!

把我當個正常人就好!

我摔倒了,是我菜,但我會立刻爬起來!

磕碰流血了又怎麼樣?是個人都會流血,而自己的身體也可以自然止血!

別抱著我哭,別來安慰我,別來照顧我,別來特殊對待我!

別再……憐憫我了……

求你們了!

如果放任這種情緒繼續發展,那麼大隊長極有可能真的變成一位精神狀態偏激的瘋子。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她接觸到了「超凡」。

與超凡的接觸,使得大隊長了解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