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是一種感覺。

每個人對於疼痛的耐受程度是不同的,而不同方式所造成的疼痛感也是不同的。

一位勇士或許可以忍受尖刀切肉的劇痛,卻無法承受一根沾了水的鞭子。

又或者,一位拳手可以撐住對手狂風驟雨般的進攻,卻會在坐上一顆圖釘的瞬間大叫。

狙擊手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

他捱過子彈、捱過目擊者的刀、捱過高空墜落的衝擊。

但他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被一隻手揪住半邊臉頰,硬生生地從地上拉昇起來!

那隻手是什麼手?

那是一隻能單手掐斷一條觸手生物的手!

此刻的狙擊手,就好像是被人用老虎鉗掐住了臉。

痛,太痛了!

一瞬間,狙擊手幾乎覺得自己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反觀許承。

他對此倒是毫不在意,眼瞅著自己叼著的香菸沒有火,便上手在狙擊手的左右口袋裡來回摸索了起來。

幸運的是,他真的找到了一隻打火機。

咔……

火苗升起,許承點燃了香菸,黑暗的商場中就此多出了一個發亮的小光點。

他揪著狙擊手的臉,就好像一位大人在教訓抽菸的小孩子那樣。

——依照兩人的年紀來說,這般情景的確合情合理。

許承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位狙擊手。

從剛才的射擊密度來判斷,整座商場內應該只有這麼一架狙擊槍。

能在區區幾十秒的時間內數次差點命中自己,眼前的這名狙擊手明顯不是什麼普通的殺手。

起碼要比餐廳後巷的那群臭魚爛蝦強上好幾個量級。

“呼……舒服。”

許承終於吸上了今天的第一口煙,而後繼續揪著狙擊手的臉。

“小夥兒,星辰商會的?”

狙擊手不說話,但他的心聲卻傳入了許承耳中。

【痛……】

【他果然知道……商會,他……誰?】

【握到扳機……趁……射他!】

斷斷續續的心聲傳來,其間夾雜了無數雪花般的雜音。

果然。

許承的眼睛眯了眯,他終於確定了影響自己讀心能力的關鍵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