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一個缺愛的孩子,一瞬間所有承載在身上的盔甲全部卸了下來。

畢竟心是一個連自己都無法掌控的東西。即使我是全天下最能言善辯的騙子,可是我卻無法騙過自己的心。愛與不愛,放與不放,它都真真切切的在告訴著你,也實實在在的跳動著。

曾經你想千萬遍放棄過的人,也許就因為馬路對面的一盞燈,深夜醒來窗外傳來的馬達聲,生病時自我的安慰,曾經擁有過的畫面,像書頁一面面的翻開,劃過。你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告別,或許自己從來就未曾遠去。

夏沫望著我,眼圈也微微紅潤了,她帶著一絲絲哭腔:“顧南,咱們別這樣好不好,不如放過回憶,也放過自己。”

夏沫說完站了起來,轉身朝著夜色裡奔跑而去。

候阿姨可能是怕影響到我們,已經到了超市裡面了。

我就這樣坐在馬路上,感受著地上的冰涼,我突然好想就這樣睡在地上,什麼都不去想,就這樣等到末日荒涼。

來日方長,我卻早已用等待填滿了時光。

我靜靜的躺在地上,感受著淚水順著臉頰慢慢的流了下去。最後還是候阿姨從裡面走了出來,將我攙扶了進去。沒有洗澡,沒有脫掉衣裳,就這樣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直睡到自然醒,我習慣性的點著了一支菸,然後拿出了手機,充上電,接著就是密密麻麻的簡訊過來了。有胖子給我打過來的未接電話,還有夏沫的。不過有一條簡訊是蘇莫給我發過來的。

“夢裡人生,人生如夢,醉酒的人在夢裡,夢裡的人已不見。喝夢裡人生沒有反應的人,要麼心死要麼遺忘。”

我念著蘇莫給我發過來的簡訊,又給他回了一條:說的這麼懸疑,你丫算命的了。

只不過蘇莫那邊卻沒有回我了。我起床收拾後,便給胖子回了一個電話過去了,那邊響了好久才接聽。

“咋了?”我在超市裡拿了一瓶牛奶喝著。

“想我南哥了唄。”

“要多少?”

“額,要不要這麼默契,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了?”胖子在那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別廢話,我還不瞭解你了,你丫一晚上和別人幾次我都能猜出來。”

那邊的胖子憨厚的笑了笑:“我想幫靚靚這邊添置一些東西,冬天到了,這邊的孩子都沒有衣服穿了。”

“我上次不是給了你錢麼。”我想起了白璃上次給我的那張卡,當時我是確實給了胖子的。

胖子在那邊猶豫了下:“已經用完了。”

我一口牛奶噴了出來:“大哥,十萬啊,這才幾天你就用完了?你他媽被人搶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