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角落處一扇窗戶沒有關上,透過來的冷風悄無聲息的拍打在我身上,我稍微緊了緊衣服,隨即點上了一支香菸。

我不知道秀兒最後去了哪裡,或許就像她說的一般,真的回了老家,找了一個老實樸實的人,嫁了,隨後生了幾個娃吧。

我就這樣呆在辦公室裡面,好久好久,最後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被煙霧埋沒了。

劉江交代給我的事情,其實我是一直放在心裡的。可是,不知為何,現在的我卻打心底裡有些不想去碰觸夏沫。

世事總是如此無常,柔軟的、厚實無比的、也會顛簸流離。

或許,你懂,或許,你又何嘗明白過。

我找雪峰借了車,出公司前又交代了幾句,便朝著夏沫公司過去了。

武漢十攝氏度以下的氣溫,輕撫著整個路面,彷彿也結上了一層小冰晶,我將車開的很慢,一路漫不經心。

到夏沫公司的時候,我抬頭望了望武漢的天空,此時卻又有些許陽光出了來,我眯著眼睛觀望著附近的高樓大廈,迷亂的不像這座城。

公司的前臺小姐坐在椅子上,或許是有些困頓了,打著瞌睡。

我徑直走了進去,裡面的人也沒有幾個注意到我的,夏沫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我伸出手準備推開進去,只是那麼一瞬間,我愣住了。

夏沫坐在辦公椅上畫著圖紙,邊上的沈向陽端著一杯咖啡放在了桌邊,他輕輕的在夏沫耳邊說著話,曖昧到了每一寸空氣裡。夏沫笑的像極了那時,小姑娘氣十足。沈向陽溫柔的梳理著夏沫的鬢髮。他們,真的好配啊!

或許是我這顆心曾經也眷念過太久,此時愈發的生疼了。伸出去的手緩緩的收了回來,我緊緊咬著嘴唇,內心一陣陣的攪動,疼到骨子裡。

我想我還是不太習慣夏沫和別人的曖昧,即使她早已經不屬於我。

我一口一口的調理著體內的氣息,讓自己更好的舒緩著,我閉上眼睛,準備轉身離去。

“誒,顧先生、、、”這時候身後猛地傳來了聲音。

“顧先生,您什麼時候過來的啊?我都沒看見誒。”前臺小姐像極了一個八婆,我有些厭惡。

只不過此時的我更想快速的逃離這裡,我轉過身子看著她靦腆的笑了笑,算是打了一聲招呼,我加快了腳步。

“顧南?”我聽見夏沫的聲音傳過來。

我猛地愣在了原地,就在這零點零幾秒的時間裡,我腦子裡閃過了無數種對話方式,或瀟灑,或悲傷,或祝福,只不過我最後還是*迫著我自己,在如論如何,我都得平淡的去對待了,我轉過身子瞅著夏沫,她明媚的像極了武漢城裡,穿著繡花群的小女子:“啊?我還以為你不在了。”

夏沫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我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你,是來找我的吧。”

“對啊,我來這裡當然來找你啊。”

“那你怎麼,怎麼不進去?”夏沫說著還指了指身後的辦公室。

這時候沈向陽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看向我的時候沒有絲毫的色彩,只是從容淡定的走到了夏沫身邊。

我有些想笑,那種暗自嘲諷的那種笑,我盯著夏沫:“我以為你不在裡面了,所以就沒進去。對了,我今天找你是有事的,就是想問問你設計的事情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