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的才華承載不了你的野心的時候,那你該好好的讀書了。

可是。

當我承受不了你的愛時,是不是也該放下了。

我想,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邀明月欲做友,夏風喚我魂斷腸。

這世界永遠是多姿多彩的,迷幻的世界裡你分不清的燈紅酒綠。好想那麼一瞬間就縱身而去,不在招惹這滾滾紅塵,可惜,最後也只不過是想想罷了。

我們都生活在現實的世界裡,它會狠狠地給你一耳光,然後你才會煥然大悟。

我和吉他少年聊了一會天,我只知道他叫王樂樂,“音樂”的“樂”。他離開的時候,正好是我從桌子底下吐完站了起來,桌面上放著一疊零錢,正是我丟的那些。

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就連他的臉現在長什麼樣子,我都忘記了。

你會遇見誰,我會路過什麼樣的風景,也只能,隨遇而安。

付完賬,我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上,我回過頭盯著白璃小區那裡,彷彿,這一別,就會是永遠了。

白沙洲大道一如既往風蕭蕭,各路貨車,計程車在午夜奔波,行走在路上的人,他們是否也想回去他們的家。

我坐在路邊抽了一支菸,七分醉意上心頭,搭上了一輛計程車,朝著光谷就過去了。

上車的時候,我習慣性的拿出了手機看了下,“未接來電36”足足的嚇了我一跳,我連忙的翻看了一下,才發現全部是莫北給我打來的。猛地一陣冷汗從背後冒了起來,我怎麼給莫北忘記了。我去了哪裡他都不知道,也沒有給他回一個電話,這回去了怎麼交代,依照莫北那彪悍樣,非得給我身上的零件拆散了不可。

我也不願意去想這麼多,今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要消化多久了。我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到了光谷了。

羊腸小道的兩邊栽種著楊柳,隨著武漢獨有的夜晚暖風四處擺盪。影子和我纏綿在了一起,彷彿不著力道,都不會倒下,隨著樹影四處搖曳。

我看了看時間,這個點莫北估摸著都已經睡著了。我低著頭,夾著根沒有點著的香菸,朝著家的方向就過去了。

走了一段路,轉了兩個彎,出於本能的反應,我猛地抬起了頭,黑夜裡,莫北坐在家門口,抱著雙膝,眸子亮的在發光,隔著好遠她就盯著了我,我有些尷尬的愣在了原地,我試圖張口想要喊出她的名字,可是嘴巴卻怎麼也張不開。

有人說記憶是帶著顏色的,我想也是。你想起某一個人,或者是某一個時段的時候,一定是燦爛的。

那之後,我想起那晚上的時候,我記憶裡的顏色是金紅色的,絢爛到滿世界都天明。

我住的城市,有你,為我開啟了一扇門。

我邁著艱難的步伐朝著莫北走了過去,她靠在門上望著我,然後笑了笑:“顧南,你回來了啊。”

這一瞬間,眼眶不知覺的微微有些溼潤,我忙點了點頭:“你怎麼在這裡了。”

“你沒看見我給你打的電話嗎。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有找到你。”莫北將下巴抵在膝蓋上,淚眼朦朧。

鼻子有些酸,有種想要哭的衝動,我忙走上前,一把抱住了莫北:“媳婦兒,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有事出去了下,有點急,給忘記你了。”

莫北輕輕的在我耳邊“哦”了一聲:“你吃飯沒有了。餓不餓啊。”

“吃了,吃了,不餓了。”此時的我有種想給自己幾耳光的衝動。

“可是你媳婦兒我餓了。”莫北一臉委屈的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