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我能做的不多

此時的我已經被憤怒衝暈了頭腦，我心裡想著就是為白璃討一個公道，好好教訓教訓李俊才。

李俊才被我一耳光扇的後退了兩步，雙手很不自然的下垂著，有些微微發抖，他偏著腦袋有些畏懼的看著我，說話也開始哆嗦了：“顧，顧南，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暴力不能解決一切問題。”

我瞅著李俊才，我有些可憐他，也有些可憐自己，這個社會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世界，錢和權在裡面充當著重要的角色，而李俊才有，我沒有。白璃和我，以及世上萬萬千的眾生，都敗在了它的腳下。

我拿著水果刀的手顫抖了起來，接著一腳照著李俊才的肚子就踹了過去，將他踹翻在地。我一個箭步上前，抓著了他的衣領：“李俊才，你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嗎？”我拿出了刀子開始在他臉上比劃著。

“大，大哥，是我不對，我不該對白璃有想法，你就饒過我這一次，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看著腳下苦苦求饒的李俊才，我笑出了聲，他爸媽給他取了個如此俊才的名字，但卻如此窩囊，骯髒，下賤。

其實我並沒有想著要殺了他，畢竟這個社會是講法律的，我緩緩的從口袋裡面拿出了手機，開啟了錄影功能，對向了李俊才：“你自己好好給白璃倒個謙，說什麼你自己想。”

李俊才支支吾吾的兩句也不知道說什麼，我提起腳照著他的身子踹了過去：“我時間有限，你別逼我，剛才我殺了你的心都有，趁著我冷靜，別惱火我。”

李俊才跪在地上趕緊點了點頭，就開始看向了我的手機：“白璃白小姐，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對您起歪念，更不應該，不應該強迫您，是我一時失控，我畜生，我王八蛋，我不是人。”李俊才說著就開始自己打自己耳光去了。

“我李俊才要是以後在對您不敬，我不得好死。”李俊才戰戰巍巍的說完了最後一句話，眼巴巴可憐的望著了我。

我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支香菸點著，吐了一口，透過這股迷霧，我彷彿看見了這些年一直跟在我身後的白璃，不知不覺，她竟陪我走過人生這麼多歲月，而我卻將她忽略到塵埃裡面。有時候想想，我能為她做的事情也不多，她喜歡我，我喜歡夏沫，這是命！我們都在彼此折磨著自己，一點點的將自己的感情消耗殆盡。只等哪一天，氾濫決堤，一切都將被埋葬。

我拍了拍李俊才的臉：“你真像條狗！”

李俊才瞅著我呵呵的笑了笑，而就在這個時候，房子四周圍響起了警笛嗚嗚聲，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我的心裡有種感覺，這肯定是來抓我的。

我不知道警察是怎麼知道的，但是我敢肯定與下面那兩個保安有關，這年頭，看穿一個人的行為很簡單，看穿一個人的心卻很難。他們肯定察覺到了什麼，所以才報了警。

我瞅著李俊才呵呵的笑了笑，李俊才一下子就慌了，連忙擺手道：“不是我報的警，不是我報的警。”

“沒說是你。”我將手中的香菸捏熄滅，拿起了一邊的花瓶照著他的腦袋就砸了下去，“砰”的一聲響，李俊才倒在了地上，腦上全是鮮血，花瓶的碎片散落一地，而我卻是異常的淡定。

我看了看李俊才，已經昏迷過去了，我將手機關機，用一旁的報紙包住，出門放在了李俊才家門旁的消防栓下。接著進屋點著了一根菸，坐在了椅子上，我在等，等警察的到來。

這輩子我欠白璃的太多的，我對不起她的也太多了，我給不了她疼愛，那就讓我為她做點什麼吧，至少這樣，我可以心安一點。今後的歲月，白璃也不會陪伴在我的身邊，咱們誰也不欠誰，誰也不必想念誰。

我知道這次我入室行兇，牢獄之災是避免不了的。只是我有些暗淡，我和胖子的超市馬上才開始營業，夏沫也才回來，白璃也快找到了幸福，我還認識了莫北，這一切終將化為灰燼。

五分鐘之後，樓道里面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沒過多大會，門就被踹了開來，一群警察進來立刻將我逮捕了，一切都像電視裡面演的一樣，只是不同的是我並沒有撒謊，我將事情發生的原委全部交代了出來。李俊才被救護車運走了，而我跟著警察回了警察局。交代了一切之後，我身上的東西全部被搜走，而我被單獨關進了一個屋子裡面。

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屋子裡，一片漆黑，頭頂那扇窗戶也像陷進了其中，感覺不到它的存在。黑夜更黑了，我躲在牆角，抱著自己的身體蜷成一團，四周圍沒有一絲絲聲音，安靜的讓人可怕。

我就這樣蹲在牆角，望著這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沒有人來提問我，也沒人來給我送吃的。

這時候我在想，要是我真的消失在了這個世上，誰會傷心了。夏沫她會嗎？

最後實在是困的沒有辦法了，我才靠著牆角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凌晨的時候，我被人推醒，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就看見了警察，他指了指外面，示意我出去。我猛的站了起來，腦袋一陣痛，差點倒在了地上。

我跟著警察走了出去，轉了一個彎之後，進了一個房間，我一眼就看見了一窗之隔的白璃，旁邊站著熊雄。

白璃坐在椅子上，手緊緊的拽著她的包包，頭髮亂糟糟的，眼睛有些浮腫，她看到我的一瞬間，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她緊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泣，可是眼淚還是這麼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