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志遠說,自己對嚴果,也不完全是恨。

有時候,他覺得嚴果就是他的女兒,他也想像其他父親疼愛女兒那樣去疼愛嚴果。

但是,更多時候,他憎恨嚴果,憎恨她身上沒有流著自己的血。

後來的這三年,嚴志遠越來越能感受到嚴果的瘋狂,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阻止嚴果。

他也試著給嚴果找過心理醫生,但是,並沒有什麼用。

嚴志遠說:“或許你不會相信,這三年來,我每次和嚴果做的時候,都會覺得她很恐怖,她的眼神特別恐怖。”

“同時,她也很瘋狂,有時候她似乎很陶醉,很享受,不再像小時候,會滿臉驚恐的看著我,我們好像徹底角色互換了,很多時候,我感覺她就像是瘋了。”

“好幾次,我都以學校有事要加班為由,想要在學校過夜,可是,只要我十點以後還不回家,他就會打電話催我,甚至威脅我,我要是不馬上回家,她就會立刻把證據給警察。”

“我真的沒有辦法,我知道以前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那樣對她,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真的沒有辦法。”

林希言看著面前不斷流淚的嚴志遠,恨不得奉上一句‘活該’。

不過,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嚴志遠再三強調,他真的錯了,他很後悔。

他還說,之所以選擇跳樓,是因為真的沒臉活著,沒臉面對他的同事,學生,親朋好友,更沒臉面對嚴果。

至於嚴果對他做的那些事情,包括在他身上割的那麼多刀,他不怪嚴果,不過他認為他們扯平了,誰也不欠誰了。

說完這些之後,他對著林希言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林希言從頭到尾都只是聽著,幾乎沒有說話。

她心裡一直好奇的事情有了答案,卻比她想象中還要殘忍。

沒錯,嚴果確實很瘋狂,也確實做錯了事情。

但是,真的很難想象,她這短暫的一生,每天得有多難熬。

……

嚴果下葬之後,慕燦打電話告訴林希言,兩人一同去墓地看了嚴果。

墓碑的照片上,嚴果笑得一臉燦爛。

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林希言有一秒鐘的失神。

她想起第一次在客棧看到對面陽臺上女孩的模樣,那時候阿離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說他們父女兩怎麼怎麼好。

林希言當時就覺得女孩和同齡女孩不太一樣,卻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殊不知,她經歷了那麼多。

慕燦說:“她這一生太苦了,或許結束才是中解脫,挺好的。”

林希言點點頭,沒有說話。

或許吧,她在心裡說。

……

因為慕燦多次到劇組找林希言,劇組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看見了。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導演還是親自詢問了林希言,徵得她同意之後,把這件事情簡單的和大家說了。

再加上嚴果和嚴志遠的這個案子對社會影響挺大的,大家都已經在網上吃過瓜了,所以知道林希言是去幫忙破案之後,大家終於打消了慕燦是林希言金主的想法。

同時,很多人都開始拍林希言馬屁,每天跟在她屁股後面跑。

這樣一來,崔可欣又被冷落了,她心裡非常不服氣,一看見林希言就各種陰陽怪氣的。

只可惜每一次,她才開了個頭,就會被林希言兩句懟回去,每次都熟得很徹底。

次數多了之後,崔可欣也慢慢被磨平了稜角,越來越不敢挑釁林希言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拍攝都很順利,除了崔可欣是不是的陰陽怪氣之外,其他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