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大學的時候,他父親去世的。”任霽道。

常兮妍怔愣了好一瞬,喃喃自語:“他上大學時,他父親就去世了?他母親去世了,他父親也去世了……這麼多年,他都是一個人過的嗎?”

“韓曜的母親也去世了?”任霽微訝。

“是啊。他說他小時候,還在上幼兒園時,他母親就去世了。”

“他說?誰告訴你的?”

常兮妍莫名地瞟了眼任霽:“當然是韓曜本人啊。”

任霽看了看常兮妍的神情。

常兮妍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可是,他明明從韓曜那聽到的是另一個版本,為什麼韓曜要告訴常兮妍他母親也去世了?

既然是韓曜親口告訴常兮妍的,那他還是任何多餘的話都別說的好。

……

吳奶奶家離這不算遠,步行三十多分鐘就到了。

謝運閒一行人到的時候,吳奶奶已經燒好了一桌菜在等他們了,吳識和吳刻也在。

吳奶奶家的簡陋程度比起雲漾他們住的地方,有過之而無不及。

“吳奶奶,我們來啦!”謝運閒遠遠地看到等在門口張望的吳奶奶,就高聲打招呼。

吳奶奶看到他們,滿是皺紋的臉上溢滿了笑。

等到他們走近了,吳奶奶一數,好像少了一個人。

她很快就發現少了誰了。

“韓醫生怎麼沒來?”吳奶奶問謝運閒。

韓曜第一次給吳識和吳刻做心理諮詢時,吳奶奶放心不下,是她領著他倆去的。因此,她見過韓曜。

“韓醫生身體不太舒服,來不了了,回去休息了。”謝運閒道。

“他哪不舒服啊?沒事吧?”吳奶奶聲線裡都多了幾分緊張。

“沒大礙,只是有點累。”

吳奶奶放心了下來:“學校裡那麼多孩子都等著他做心理諮詢,他一個人,是挺忙挺累的。我今天熬了雞湯,你一會端一碗給韓醫生,給他補補身體。”

謝運閒:“哎,好的,吳奶奶。”

簡單的寒暄過後,吳奶奶招呼大家入座。

吳識和吳刻拘謹地站在一旁,臉上掛著傻乎乎又樸實的笑。

“你們倆,傻站在這幹嘛,快給老師們打招呼啊。”吳奶奶嗔怪的輕推了下他們。

“老師們好。”吳識和吳刻姐弟倆一前一後的打招呼。

剛說完,倆人就跑了。

“兩孩子看起來恢復了不少啊。”謝運閒笑道。

“是啊。”吳奶奶在椅子上坐下:“剛出事的時候,這兩孩子嚇得魂都沒了,話都不說了,整天待在屋裡的桌子底下,不願意出來。韓醫生給他倆做心理治療後,好了不少了,能跑能跳能笑了,就是話,還是很少。”

“慢慢來,肯定能完全恢復的。”謝運閒安慰。

“他倆的父母呢?怎麼沒看到。”一個男同事問。

吳奶奶嘆了口氣:“他倆的爸爸,好早就去世了。在外打工,意外去世的。他倆的媽媽,還在外打工,這一家的生活來源就指著她了。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沒敢跟她說,怕她承受不了。好在倆孩子都沒事,要是他倆出了什麼事,我真沒法跟他媽媽交待。”

吳奶奶說著,抹了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