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任霽送雲漾去取車。

雲漾來的時候,正是映大放學的高峰期,校園裡騎車的、步行的人都特別多,因此雲漾直接把車停在了校外,步行進校園的。

任霽把雲漾送到校外,目送她上了她的車。

“開車小心一點,下次再來映大食堂吃飯,提前聯絡我。”任霽溫聲囑咐他。

“好,我回公司了,你進去吧。”

“好。”

任霽嘴上這麼答應的,但他一直站在原地直至望不見雲漾的車了,他才進了校園。

他剛走到辦公樓下,從斜旁邊過來了一個人站在了他面前,攔住了他的路。

“少爺,任總在車裡等你,他有話跟您說。”攔住他的人西裝革履的,態度十分恭敬。

任霽雖不認識他,但從他的話裡也能猜到他八成是任歷的助理。

少爺……

任霽在心裡對這個稱呼嗤之以鼻。

他疏懶地越過任歷的助理,連話都不想和他說。

“少爺,”助理像料到了他會是這個反應似的,再次攔住了他的路:“任總說了,您要是不想在車裡談,他可以和您在這談。”

任霽寒銳的目光睨向他。

助理低垂著眼,不敢和他直視。

任霽在心裡冷笑。

任歷挺會抓重點威脅他的。

知道他不想讓人知曉他和他任歷的關係,便抓著這點來威脅他。

“他在哪?”任霽懶沉地問。

助理往旁做了個請的姿勢:“在那。”

任霽隨著助理目光的方向,看到了一棵樹下停著的一輛豪車。

任霽邁步過去,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任歷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坐在後座。

他對任霽直接上了副駕駛座,而沒有和他一起坐在後座,心生不滿。但他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我不是說過,讓你別來煩我們了麼。”任霽從後視鏡裡看著他,冷冷開口。

任歷對他的態度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並沒有像之前幾次那樣輕易的就被他激怒了。

“你前段時間去天山了?”任歷問。

任霽既不意外也不好奇任歷怎麼知道的這事。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只要任歷想查,他很容易就能知道了。

任霽沒有作聲。

“我聽到你去天山了,挺意外的。”任歷一臉欣慰:“任霽,你終於走出來了。”

任霽露骨地皺了皺眉:“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就是你了。”

任歷對任霽的話置若罔聞,依舊說著自己的:“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知道我當時有些地方是做得不對,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反省,內心也很煎熬。既然你能去天山了,就回來和我一起經營公司吧。”

任霽心裡噁心與怒火交織。

任歷總是能重新整理他的認知,讓他一次次的見識到人能無恥到哪種地步。

任歷以為,他能去天山了,就代表他對過去的遭遇都不在乎了?他對他的恨就能一筆勾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