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趙疏蓮說的,她在出租房裡的東西全被他們打包好放在了她房間裡,六七個紙箱整整齊齊地摞在房間的牆角。

看到這麼多的紙箱,雲漾心累地扶額。

她的東西……這麼多的?

算了,她不想收拾了。等房子找好了,直接把這些紙箱再搬回新的出租房好了。

想通了的雲漾,呈大字地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機。

她的房間門上響起了敲門聲:“姐。”

“進來。”雲漾一邊玩手機一邊回。

雲酌開門進來,見他姐拉回來的行李箱隨意地扔在房間中間,而他姐則躺在床上好像在玩手機,他問:“姐,你不是說你要收拾行李的嗎?”

“不收拾了,到時候房子找好了,原封不動地搬走。”

“你從A國帶回來的行李,也不收拾了?”

雲漾一怔。

哦,忘記還有這茬事了……

“我坐飛機坐累了,一會再收拾。”

“哦。”雲酌對他姐的話堅信不疑。

雲酌扭扭捏捏的好一會不說話了。

雲漾掃了眼他:“怎麼了?有什麼事?”

“姐,”雲酌彆扭地道:“我不想讓那個數學系教授跟我補習。”

雲漾坐起身,看向他:“為什麼?”

雲酌嘟起小嘴:“那些跟我補習的所謂老師,一個個的都沒有你聰明,卻自認為自己多了不起,講得不好,耐心也不好,還在心裡嘲笑我連初一的數學都只能考三十多分。”

“他們既然是在心裡嘲笑你,你又怎麼知道的?”雲漾問。

“第一個跟我補習數學的老師,你還記得嗎?”

雲漾搖頭:“不記得。”

雲酌:“……”

“就是那個男生,長得高高瘦瘦的,理工大學大三的學生。我有一次在冰淇淋店碰到他了,他和一個女生在一起,那女生好像是他女朋友。他跟他女朋友講我的事,說現在的小孩真笨,初一的數學那麼簡單,才只能考三十多分。很簡單的題,他講了幾遍我都不會,我是不是智商有問題。”

雲酌說到最後,好像又回味起了當時的委屈,嘴巴癟得更厲害了。

雲漾眉眼往下沉:“你當時反駁他了嗎?”

雲酌搖頭:“沒有,我怕我同學知道他說的是我,拉著我同學就走了。”

他垂著腦袋,看著腳尖:“再說他說得都是事實……”

“就算他說得都是事實,你當時也能大大方方的對他說,我就是數學只能考三十多分。我要是不考這麼些分,你還沒機會坐在這裡賣弄優越感、侃大山。我現在還小,還有無限的可能,三十多分以後可以變成一百三十多分。而你,人生就差不多隻能這樣了。”

雲酌對他姐佩服得五體投地。

太厲害了!原來還可以這樣懟人的。

但是須臾,雲酌反應過來了不對勁。

“姐,什麼是’就算他說得都是事實’?難道你也覺得我智商有問題?”

雲漾:“……”

雲漾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換了個話題:“所以你才會對補習老師都這麼排斥的?”

雲酌有些難為情地點頭:“嗯。”

“你這樣不行,不是所有的人都讓人討厭的,你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否定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