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縣,袁府,袁術和袁嗣正在花園裡釣魚。

作為袁術的弟弟,袁嗣還是掌握著許多東西的,就比如,牢獄。

袁嗣拿起一塊果脯,在盤子裡沾了一點精鹽後送進來嘴裡,最近這精鹽價格炒的愈發高了。袁嗣愈發珍惜這精鹽。

這倒不是劉和供不上貨,而是袁二那邊生意經玩的溜,搞囤貨居奇呢。精鹽價格上漲對於壽春的百姓倒是沒什麼影響,對於世家們,可是有些肉疼了。

精鹽這玩意兒,價格是粗鹽的二十乃至三十倍,許多世家做菜都用它,誰要是不用,那就得被人嘲笑。

大家都是鐘鳴鼎食之家,又有誰願意在客人面前失了面子呢?這東西,就是咬著牙,也得賣啊。

倘若劉淮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誇獎袁二一頓,然後給他一腳。那麼多做生意的方法,你就只會囤貨居奇了麼?

袁術看了袁胤一眼,他並不喜歡這種吃法,等到袁嗣把果脯嚥下後,問到:“那劉家父子,在牢房裡日子可還好?”

袁胤撓了撓頭,道:“日子過得還不錯,那劉淮每天在那裡喊,喊,讓您和他們當堂辯論呢。”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到這個事情,袁術還有些不服氣。道:“既然他想當堂對峙,那就讓他來,一個小侍中和不成器的兒子罷了,讓他們來。”

袁嗣原本說想勸一勸大哥的,但轉念一想,能當堂對峙,也算是能把漢室的威嚴踩到腳底下了,這對他們割據一方是有好處的。

袁術十分生氣的說道:“喬蕤將軍在戰場上屢戰屢勝,大破劉表軍,都快要打到襄陽了,怎麼可能失敗?明日就把他們父子弄出來,我要好好和他們說到說到。”

袁嗣點點頭,可千萬不要出現上次那種情況了,倒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只是很讓人難受。

張勳府上則是愁雲慘淡,隨著喬蕤的捷報頻頻傳來,張勳愈發覺得劉淮是個騙子了。因為這事情,他明顯的感受到自家主公疏遠自己了。

可現在劉家父子被關在牢房裡,他報仇都沒得報。

張二也因為這事情被弄進自家的私刑房裡了,懲治不了劉家父子,對付你一個下人還不簡單?

就在張勳在思考怎麼討得主公歡心時,門人遞上了訊息,說主公要召集諸將議事。

張勳也沒有多做考慮,徑直讓馬伕牽馬,往壽春太守府上去了。

等到進入大堂後,張勳才注意到,袁術麾下的文臣武將齊聚一堂,就連他一直想要報復的劉家父子也在這裡,而且是被眾人圍在中間。

見張勳到場,袁術冷冷看了他一眼,隨後宣佈議事開始。坐在主座上的袁術清了清喉嚨,道:“開始議事吧,這第一件事,就是劉和父子妖言惑眾的事情。”

劉淮看向了老爹,老爹並沒有跪。劉淮點點頭,雖然自家老爹反應遲鈍了些,太過忠厚老實了些,但骨氣還是有的。

袁術繼續說到:“自從劉家這紈絝遭遇那件事以後,就自稱能通靈,預言未來,這實乃妖言惑眾。但本將寬仁啊,也想讓這父子倆死的明白,因此,在這裡,我允許你們辯駁,只要能說服我,自可離開。”

袁術的一席話引來眾人的竊竊私語,無一不是讚揚袁術光明正大之類的話。袁術感覺自己臉上十分有光。

劉和嘴裡振振有詞,可又說不出來,沒辦法,身為漢家子弟,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啊。

劉和則是不知死活的站了出來,道:“既然袁將軍說我妖言惑眾,那為什麼不驗證一下呢,我說侍御史劉繇要當揚州刺史,咱們就在揚州,為什麼不看看呢?”

劉和的話引來眾人的笑容,整個大堂內充滿了歡快的空氣。劉淮則是厚著臉皮站在那裡,他得賭啊,賭歷史沒有改變。

袁術的首席謀士閻象陷入沉思,而他的二把手,同為謀士的楊弘則是已經跳了出來,準備狠狠羞辱劉淮一番。同行嘛,那就得把握機會。

楊大將強忍著笑意,道:“劉公子啊,那劉繇劉正禮不過是個侍御史罷了,哪來的運氣,能得到您的喜愛呢?”

說完這話,眾人笑的更大聲了。只有張勳一人羞愧難當,只能低著頭看席子上的花紋。

就在眾人還在歡笑時候,一個揹著小旗幟計程車兵跑了進來,連稱有緊急軍情。劉和定睛一看,這不是上次那個來彙報劉備取代陶謙的那個侍衛嘛。

雖然不知道大人們為何發笑,那侍衛還在忠實的履行自己的義務。

袁術見狀,以為是喬蕤那邊又傳來捷報了,這不正是當場羞辱劉家父子的好時機嘛。御史說到:“有何軍情,還不速速報來?”

看著自家主公眉開眼笑的表情,這侍衛愈發忐忑了,他要彙報的,可不是什麼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