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豐收一聽荀氏的話,頓時有些六神無主了,他可是一點也不想把他丈母孃請家去,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

孫豐收求救似的看向虞長河。

虞長河唰的一下把目光看向他閨女。

虞小憐無奈,高聲對荀氏道,「你還是回你自己家吧?你要是覺得回去沒人照顧你,我也可以派馬車把你送你兒子家去!」

荀氏知道祁大蓮不待見自己,就是現在她跟著孫豐收回去了,她閨女說不定也要把她攆出來,想到白白胖胖的小孫子,荀氏當下決定去祁善和城裡租住的房子那裡。

她那個新兒媳婦自從過了門,還沒正正經經的伺候過她這個婆母,現下她受傷了,正是給她這個新婦表現的機會。

想到這裡,荀氏想去洛城的心便更加急確了,二話沒說就是了虞家馬車,連回家收拾衣服什麼的,也沒回去。

反正到了那裡,她兒子自然會給她準備齊全,至於家裡的銀子,她藏的隱蔽,倒不怕有人偷,而且她也沒養雞鴨什麼的牲口,就是突然離家,也不用惦記家裡。

荀氏走了,但這場鬧劇並沒有告一段落。

盧氏和蔣丁財開始唱起了雙簧。

「咱家可一共就一兩銀子了,這都給了荀氏,咱們這一大家子可怎麼活啊?

海富在書院的伙食錢馬上就要到期了,家裡的米缸也快要見底了,哎呀,沒法活了啊!」盧氏說著一拍大腿,就坐在地上哭嚎起來。

蔣丁財配合打的很好,盧氏話音一落,他立刻也開始哭窮,「本來去年的苞麥地就淹了水,沒收到多少糧……

哎……我話沒說完呢,你們都幹啥去?」

蔣丁財剛醞釀好的詞,還沒等發揮完,就發現圍觀群眾人通通散了,大夥兒又說又笑的朝著他大哥家新蓋的青磚房子走去。

那傻呵呵的丁五郎還大聲喊了一句,「吃喜酒去嘍,可算要開飯了,我都餓了!」

蔣丁財怔怔的瞅一眼坐在地上的盧氏,只覺得他們夫妻兩個,成了全村人眼裡的笑話。

蔣老太上前去扶盧氏,「起來吧,地上涼!」

地上其實一點也不涼,不僅不涼,還有些燙屁股呢,但盧氏還是順勢被婆母扶起來。

「爹,娘……」盧氏眼裡對蔣莽子的恨意藏都藏不住,一轉身就給公婆出了餿主意。

盧氏想讓公婆去蔣海秋的喜宴上鬧事兒,鬧的越大越好,反正這是蔣莽子的親爹孃,他還能整死他們呀?

蔣老漢有些猶豫,他大兒子那脾氣他最清楚,那要是急眼了,拿刀捅人的事兒,都能幹出來。

蔣老漢白了他小兒媳一眼,哼,拿我當傻帽哪!

我要是出了事,大兒子得了一個不孝的名聲,說不定還得給他償命,然後剩曾氏一個寡婦,他們好去老大的占房子佔果園。

呸,打的什麼主意,雖然他偏心小兒子,但大兒子也是他親生的,鬧僵了也比兒子死了強,這兒子再不借力,一年也給他五百文錢呢。

他要是和大兒子鬧的兩敗俱傷的,誰也不得好,就盧氏高興,他才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