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老夫人見茯苓認出了自己,當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就說嘛,再沒見過世面的丫鬟,也該認得她的鹿頭柺杖。

鹿老夫人冷哼一聲,“平日看餘振武在京城裡小心謹慎,沒想到竟然縱容家僕在外肆意妄為。”

茯苓一邊磕頭一邊道,“老夫人體諒,實在是我家小姐遭小人迫害,生命垂危。

我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來龍華寺立祈福牌位,求老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茯苓吧?”

鹿老夫人倒也不在乎丫鬟被踹了的事,她在乎的是她的面子,如今茯苓將頭都磕破了,她的氣也消了一半。

叫人將昏迷的丫鬟帶下去安置後,鹿老夫人就問茯苓,“你說你家小姐病重了?”

聽說餘嫣然病重了,鹿老夫人一點也不吃驚。

那餘嫣然從小就是個病罐子,弱柳扶風的,就不帶個長壽相。

茯苓哭道,“我家小姐已經昏迷兩天一夜了,洛城所有的郎中,都束手無策,再這麼下去…我家小姐恐怕…”

鹿老夫人嘆氣,“我那外孫兒挑的這是什麼孫媳婦啊,真是…”

當初她就不贊成和餘家結親,一個是因為餘振武是個不識字的莽夫,還有一個就是因為餘嫣然是個出了名的病秧子。

這門親事,她閨女也不同意,偏偏她那王爺女婿說,他們用的是權宜之計,為的是餘振武手裡的那些兵。

就這麼,兩家才結了親。

只是她那外孫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和餘家那個病秧子接觸了幾回,還莫名生出了好感,開始四處為餘嫣然尋名醫,非要把餘嫣然的寒症治好不可。

“唉…”鹿老夫人嘆氣,“你家小姐這一死,無端害的我外孫兒背上了克妻的名頭…”

她家小姐還沒死呢,茯苓咬緊牙關,敢怒不敢言。

鹿老夫人一揮手,“你且起來吧,別擋在那裡。

回去照顧你家小姐去吧,這祈福牌位都是虛妄的東西,有那時間,還不如趕緊帶你家小姐回京見親人最後一面!”

面對鹿老夫人,茯苓不敢有任何異議,只得點頭哈腰的和鹿老夫人告辭,帶著兩個武師,快速下山了。

茯苓一走,鹿老夫人立刻召來一個人,低語道,“快馬回京城,告訴我淮南王妃,把世子爺和餘家的親事退了,要快!”

那人領命走後,鹿老夫人就被前面的人,給讓到了前面,鹿老夫人對眾人一笑,“對不住了,各位,老太太我本不想張揚,奈何那小丫頭氣焰囂張,不得已開口訓斥了幾句。”

“老夫人訓斥的對,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你老人家出手管管是對的。”

“是啊,管的好,要不是您老人家在,這丫鬟說不定跋扈成什麼樣呢!”

眾人七嘴八舌的,開始吹捧鹿老夫人,各種好聽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出冒。

鹿老夫人被各種彩虹屁,吹捧的很高興,在負責記錄的和尚那開始給自己立祈福牌,給已逝的老伴兒立往生牌。

祈福牌是紅色的,往生牌是黃色的,鹿老夫人每走一個城,都會到當地最大的寺廟去立牌位。

她很信這個。

茯苓是聽說過這個的,所以一出寺廟,她就破口大罵,“她自己信的很,卻和我說都是虛妄的,她就是不想咱們小姐得好…”

看了一場鬧劇,虞小憐心無波瀾,給她姥爺和虞子曠辦了往生牌位後,娘三個就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