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豐不徐不慢的對上李夫子,“人有男女之分,但見識長短沒有男女之分。

見識有長短之分,但是如果要貼上性別標籤,說男子的見識就一定遠,女子的見識一定短,那豈不是太荒謬了?”

李夫子暴怒,怒目圓睜的喊道,“自古以來就是男尊女卑,哪裡荒謬了?”

鄭元豐進一步嘲諷說,“現在有的女子,雖然在性別上受歧視,但是她們的見識足以讓當今的男子羞愧汗顏,不敢出聲。

如大蒙國的女狀元曹承彤和萬夫子這樣的女子,是當今天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人才。

如果隨便拿一個種地的粗漢,也說比她們強,那天下的女子豈不是都要怨死了。

還是李夫子認為,冤不冤與此人何與,但恐旁觀者醜耳?”

鄭元豐的意思就是,其實冤枉不冤枉,跟女子們本身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害臊的,出醜的應該是這些有偏見的大老爺們。

不管你歧視不歧視,一些女子們高超的智慧和眼光就擺在那裡,不會因為你們的歧視而少半分。

李夫子被氣的面色煞白,嘴唇哆嗦幾下,想要罵人又覺得於理不合。

不行,他的身份讓他不能破口大罵。

他得忍住!

這個話題還真沒有人反辯過,因為男強這個觀點,幾乎是所有人的共同認知。

“鄭元豐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為女權說話,你這番言論,簡直驚世駭俗,我看你是不想參加科考了!”

想比於李夫子的暴跳如雷,鄭元豐整個人就淡定許多,“李夫子何出此言?既然是辯論題,就理應有正辯和反辯。難道李夫子不能做到持平之論?”

李夫子本是無意間發現,餘婉瑩最近一段時間的試卷,都被評成了乙等中下,做好準備來懟鄭元豐的。

但沒想到,鄭元豐一番犀利回懟,他反倒成了啞口無言的那個。

餘婉瑩的錢他已經收了,事情沒辦好可不行。

李夫子青著一張臉,“此論題有爭議,改日再議。只是從今以後,這女院的卷子和作業,你不用再批了。”

李夫子說著就要去拿餘婉瑩的卷子,鄭元豐一把按住。

“這女院的卷子,是萬夫子交給我批的,李夫子你要是想拿走,得問過萬夫子才行。”

為了給餘婉瑩找不痛快,他最近是又幫萬夫子抄卷子,又幫萬夫子出題,他容易嗎他!

李夫子聽到鄭元豐提起萬夫子,頓時腦袋一疼。

要問萬夫子是誰,院長白石溪的夫人是也!

這萬夫子不僅是陽城唯一的女夫子,在清泉書院和女德學院中名望聲很高,發起火來,就連院長白老頭都怕她。

院長都怕的人,他一個被白石溪僱傭的夫子,就更不敢去招惹了。

平日裡萬夫子就因為教學女院的事,常常和他意見相悖。

這鄭元豐平日裡還很討萬夫子的喜歡,要是真鬧到萬夫子跟前,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趁現在沒人,李夫子決定先溜了,改日再找鄭元豐算賬。

鄭元豐看著李夫子灰溜溜的背影,心中鄙視。

這樣的人也配當夫子?

李夫子才回到女院,就見萬夫子腳步匆忙的朝他走了過來,李夫子剛想和萬夫子吐吐苦水。

就見萬夫子對他視而不見,面色慌張的從他身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