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後的攸安在丫鬟的伺候下簡單洗漱了一番,仍舊是披麻戴孝地朝著靈堂走去。

靈堂內,掛滿了布幔幡帳和紙錢元寶,正對大門的地方,是一個黑底白字,大大的“奠”字。

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就那麼安靜地擺放在屋中央,棺前擺放著香燭供品, 供品的前方是一口大大的銅盆,裡面裝滿了祭奠時燃燒的紙錢元寶灰燼。

銅盆前,一個雄壯的背影孤寂地跪在那裡,聽到身後有動靜,扭過頭,瞧清來人是“柳吟霜”, 便急忙喚道:“嫂嫂……”

這邊同柳吟霜打著招呼,那邊, 還招呼著下人取來一個蒲團,方便“柳吟霜”跪下的時候不傷著膝蓋。

但是,這一次,柳吟霜並沒有像之前那般,一到靈堂,就跪著守靈。

攸安擺了擺手,對著跪在地上守靈的秦朝厲道:“厲弟,你去歇著,這裡就交給嫂嫂吧……”

秦朝厲聽到嫂子的話,有些發愣:這守靈的後半夜往往都是自己,今兒個嫂子怎麼這般奇怪?

但是,畢竟男女有別,秦朝厲不好直問。

看著攸安臉上淡淡的倦意,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對著攸安行了一個禮,便轉身離去。

只不過, 起身的時候,許是因為跪的時間太久, 膝蓋酸脹, 受不得力,身形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去。

幸得身旁的小廝眼疾手快,一把將人給扶住,才免得他摔了一跤。

看著秦朝厲遠去的背影,攸安藉口想一個人和夫君說說心裡話,便把丫鬟婆子也都打發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攸安動用空間能量,在靈堂的周圍設定了一個遮蔽罩,之後,便直接躺進了棺材裡,舒舒服服地睡了起來。

只不過,臨睡前,並沒有忘記讓識海空間裡剛剛種完地的狗子對秦朝厲的夢動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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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怎麼都圍在這裡?”

清早,道長前來做法的時候,看到靈堂前圍了一堆的丫鬟婆子, 一個個滿臉焦急地往前撞著,但是,卻都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反彈了回來。

“道長, 你,你可算是來了。”

為首的婆子看到清瘦的道長,立馬激動地迎了過來:“道長,昨晚上,少夫人說想自己一個人陪陪少爺,和少爺說說話,就把咱們都屏退了。哪裡知道,今兒個早上,咱們準備服侍少夫人回去歇息一下的時候,竟然進不去啊。”

“我們可以看到裡面,但是,就是進不去,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攔住了我們一樣。”

婆子剛一說完,就有丫鬟緊張不安地哆嗦著道:“會不會是少爺捨不得少夫人,想要帶著和少夫人一起走啊?”

這話一出,院子裡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只留下風的聲音。

“道長,你可一定要救下霜兒啊,她還年輕,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就在道長眉頭緊擰,眾人噤聲的時候,將軍夫人走了過來,紅著眼對著道長哀求道。

哀求完了之後,又對著進不去的靈堂裡喊道:“雲兒,娘知道你一個人寂寞,但是,霜兒還年輕,你別帶著她走,你要是想要女人陪你,娘多給你燒一點紙人,你不要帶走霜兒,留著她陪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