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鄰居和叫來的警察在拼命地撞著門,甚至,能夠聽到有人在爬牆的聲音。

裡面的客廳裡,攸安在揮著沾了鹽水的小皮鞭,在老陶家幾人的慘叫聲中,越揮越興奮,甚至,要不是場合不允許,都想高歌一曲了。

直到看到院門搖搖欲墜,院牆上也冒出了一個腦袋,攸安才把自己頭上的扎頭繩取了,把頭髮揉亂,身上的衣服也扯得稀碎,特別是領口的地方,更是扯得老大,瘦削的鎖骨在月光下若隱若現,整個人像是受到了刺激那般,大聲嚎叫起來,一邊嚎著,一邊朝著院門口跑了過去: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眾人推開門,看見的就是一個頭發凌亂,衣衫不整,滿臉惶恐的女人跑了過來。

女人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哪怕臉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了,但是,瘦削的巴掌小臉還是被嚇得煞白,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就在鄰居們自己腦補的時候,還跪在地上的陶家三人心裡都是懵圈的:這女人是在鬧什麼鬼?

明明是她打的人,她怎麼有臉喊救命?

「在勇家的,你沒事吧?」

看著攸安瘦削如薄紙的身材在夜風中哆哆嗦嗦,身上不整的衣衫彷彿在無聲地控訴著些什麼,人群裡有認出李秀梅的,對著攸安說道。

聽到來人的問題,攸安身子一哆嗦,滿眼恐懼地扭頭看了一下身後,瞧見老陶家三人跑出來了,急忙鑽進人群裡,躲到了剛才說話那女人的身後,戰戰兢兢地說著:「救命啊,我公公想要欺負我啊……」

聽到女人帶著哭腔說出來的話,眾人都驚呆了,看了看夜色中如枯木一般乾癟的陶老頭,面面相覷。

「閉嘴,你個臭貨,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剛剛出了客廳的王萍聽到攸安的話,心裡一驚,衝著後者下意識地就吼了起來。

隨著這一聲吼,眾人能夠明顯感受到女人身上的恐懼越深了,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陶家三人,低著頭,雙腿不停地打顫著。

看到兒媳婦這樣,王萍心中暗喜,衝著對方就罵了起來:「明明就是你個懶貨不想幹活,只想躲到孃家去偷懶,阿勇說了你兩句,你就對著我們動手動腳的,傷著了阿勇的腦袋不說,還對著我和老陶動手。」

「哎喲,我命苦啊,辛辛苦苦撫養兒子長大,好不容易花了六萬六娶了個兒媳婦回來,她不伺候我們老兩口不說,還居然敢對我們下手啊,這樣的兒媳婦,換做別人家早就打死了,我這個當婆婆的是哪裡做得不好,要讓你這樣編排我啊……」

王萍像個地地道道的農村潑婦一樣,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

陶叢林也不想自己的名聲被兒媳婦影響到,聽到老婆子的話,也趕忙跟著訓斥了起來:「哼,家門不幸啊!想我陶叢林,一輩子給人做木匠活,靠著這門子手藝養活一家人,就是我為人正直,做出來的活計讓人滿意,哪裡知道,臨到快進棺材了,還要被兒媳婦這樣汙衊啊。」….

旁邊的陶在勇聽著爸媽對自己婆娘的汙衊,雖然沒有跟著控訴,但是,看過來的眼神裡全都是失望控訴。

不知道是誰把陶家院子裡的電燈給開啟了,昏黃的燈光下,陶家三人渾身是傷,看起來,倒是挺讓人心疼的。

一時間,撞開門進來的鄰居們都有些茫然了:這到底是誰對誰動了手?

看到陶家三人成功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攸安心裡暗道:不愧是弄死了一個兒媳婦都沒人懷疑一下的人家,這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確實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