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好啦,柳家的丫鬟吵著鬧著讓咱們府給出二奶奶的嫁妝啊……”

林語秋剛一開口,就被一個急急忙忙跑過來的婆子給打斷了。

那江老夫人聽到對方的話之後,面色頓時一變,臉上露出了幾絲慍色:“嫁妝?什麼嫁妝?”

那江老夫人是聽到柳家將琉璃送回江家,生怕對方遭了林語秋的毒手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還不知曉這柳家讓人來拉柳瀾清嫁妝的事。

現在一聽,不由有些心虛:別人不清楚,她這個江家的當家人還不清楚?

江家從上幾代開始就慢慢沒落,庫房中的存銀早就花空,當初自己嫁進來就開始花自己的嫁妝,後來,娶了那餘嫦婕之後,自然就是拉扯著對方的嫁妝來扶持江家的開支。

再到後來那柳瀾清進門,這江老夫人自然是發揮江家的優良傳統——花媳婦兒的嫁妝,將柳瀾清的嫁妝都搬到了公中的庫房裡,大肆開始了揮霍。

雖然這些年,靠著江奕的身份漸高,這江家的鋪子是掙了些錢,但是,相對於柳瀾清的嫁妝而言,那可算是杯水車薪。

所以,一聽到柳家要來拉嫁妝,這江老夫人自然是急得不行,當下,便帶著身邊的婆子急急忙忙朝著庫房走去。

“不會吧,不會吧,我家小姐都已經和你家二公子和離了,你們江家還要把著柳府的嫁妝不放?”

收拾完柳瀾清在江府所住院子裡的東西,芍藥叫上院子裡那些陪嫁丫鬟婆子,一起到了江府的庫房那裡,準備搬原身的嫁妝。

那江老夫人趕到的時候,正巧看見自己身邊的得力婆子賣力地攔著芍藥,而後者,也拼了命地想要衝進那庫房裡。

此時此刻,看著那緊鎖的庫房門,芍藥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衝進去,搶回小姐的嫁妝。

頭可破,血可流,咱家小姐的嫁妝不可留。

只要一想到自己小姐的嫁妝若是便宜了這江府,芍藥的內心就像吃了蟑螂一樣地噁心難受。

受到芍藥的衝勁刺激,那些柳府的下人們也努力地往前衝刺著,勢要把庫房門給撞開的模樣。

“幹什麼?”

瞧著眼前這架勢,江老夫人心中一滯,生怕對方真的將門給撞了開來,到時候,面對那空空如也的庫房,江府挪用兒媳婦嫁妝的事豈不就要暴露了?

到時候,江府的百年清譽毀於一旦,自己百年之後,豈不就成了罪人?

“嫁妝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以交給你一個下人取回去?”

畢竟老奸巨猾,片刻之間,這江老夫人就想出了藉口,對著那芍藥等人呵斥道:“我江府好歹也是清流,不是那種吞沒兒媳嫁妝的人家,只不過,是不放心將那樣一筆嫁妝交到你們這些下人的手裡。”

“這真要是你們奴大欺主,拿了柳府的陪嫁就跑了,到時候,那柳府來找我們討要閨女的嫁妝,我們找誰說理去?”

芍藥聽見這話,差點被氣吐血:這不愧是江奕的祖母,一樣的無恥不要臉。

明明是她的不是,偏偏,還能夠說出幾分道理來。

“我們手裡拿著柳府在衙門備案過的嫁妝清單,自己的身契也都在柳家,我們怎麼可能跑?”

江老夫人的話才說完,芍藥就憤憤地回道:“你們這樣百般阻攔,還說不是想貪墨了我家小姐的嫁妝?”

“哎喲……”

那江老夫人被一個丫鬟質問了也不惱,笑眯眯裝出慈和的模樣:“芍藥丫頭,你這話可真是傷我老婆子的心,我們江家,至於去貪孫媳婦兒的嫁妝?”

“我們真的是不能將那麼大一筆嫁妝交給你們幾個下人,你們去叫上你們的主子來,我一定讓鄭嬤嬤開啟庫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