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攸安靜坐在鏡子前,細細欣賞著銅鏡中的美人: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兩頰梨渦淺漾,端端是大家閨秀的雍容模樣。

嫌棄地用毛巾擦了幾次碰過王強弟弟的手,攸安瞥了一眼那被自己擱在案几上小匣子裡的髒東西,躺在床上睡起了覺,絲毫都不擔心王強去外面汙衊和自己悠然。

畢竟,自己離開之前可是說了“捉賊捉贓,捉姦見雙”,沒有了真憑實據,那王強就算是說爛了嘴,也沒人會信,只會當他是壞了心思,想要攀咬主子。

畢竟,誰會相信尚書府的嫡女會看上一個小廝?圖他地位低賤,圖他人人可欺?

就連當初,柳瀾清下嫁給江奕的時候,這京城的百姓官員都滿是不信呢。

誰也不相信,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戰神柳尚書竟然會讓自己的嫡女嫁給一個沒落世族的庶子。

可是,柳尚書不僅答應了,愛女心切的他還準備了一百二十八抬陪嫁,就生怕自己的女兒嫁人之後過得不好……

就如攸安所想那般,王強聽了那句話之後,不僅息了想要去宣揚自己和柳瀾清有一腿的事情,甚至,連自己受傷的事都不敢告知江奕。

畢竟,柳瀾清的身後是尚書府,別說他得罪不起,就連自己的主子都得罪不起。

真要是說了出去,那柳瀾清會不會被浸豬籠他不知道,但是,他的小命肯定是保不住的。

至於,他的傷,他可不敢說給江奕知曉。

跟在江奕身邊多年,他是有多麼清楚那個男人的狠心歹毒,但凡是沒用的下人,下場都不會很好,更別說自己這麼一個知曉他那麼多秘密還睡了他名義上女人的下人……

強忍著疼痛,咬著牙,爬出暗道之後,王強緊緊咬著牙齒,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悄無聲息地出了江奕的書房,連夜出了江府,去看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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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攸安在芍藥等丫鬟的伺候中梳妝完畢,用畢早餐,便讓芍藥到江奕的書房去說一聲自己今兒個要回柳家賀壽。

支開了芍藥,攸安儘量避開下人,朝著王強的住處趕去。

早上起來,江府表面上依舊是那副風平浪靜,攸安就知道了自己猜對了。

但是,光光是將對方的那處剜下來,怎麼能夠平息上一世原身被糟蹋的痛苦呢?

王強能夠做江奕的貼身小廝,靠的還都是家中父母都是江府的下人,屬於祖上三代都是家生子的型別,一家子,基本都是在江府當下人。

所以,攸安到的時候,王家的院子裡空無一人,只有偏西的那間屋子裡時不時傳來痛苦的聲音,走到床邊,映入眼簾的只有王強那張面無血色的臉。

看著對方乾涸起皮的嘴唇,攸安心中冷笑:哼什麼哼,這還不夠慘呢!

至少,比原身的,那可是千萬分之一都不及!

“汪汪汪……”

犬吠聲突然響起,從外面回來的狼狗正巧看見了站在自家主子窗戶前的攸安。

面對這個不速之客,它齜牙咧嘴,怒聲吠叫。

“誰呀?”

躺在床上修養的王強自然也是聽到了外面的狗叫聲,有氣無力地喊了一嗓子,證明這個家裡有人,便又繼續抬頭看窗外的天空了。

這個當頭,攸安已經離開了窗戶,握緊手中的匕首朝那狼狗攻去,迅猛的攻勢,加上匕首發出了凜冽的寒光,直把方才還張牙舞爪的大狼狗嚇得瑟瑟發抖,小聲嗚咽。

“大黃,誰來了?”

裡面的王強聽出了自家狼狗的不對勁,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