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往事……破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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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小姐、瞎子、範閒、棠平?”雖然海棠如今是天下年輕一代最出名的人物之一,但她對於上一代人物卻是所知不多,此刻從自家老師口中聽到這些秘辛,她愈發湖塗了。
“你不明白也很正常。”苦荷的臉上笑容再起:“這個瞎子,曾經教訓過白痴四顧劍,也曾把流雲散手打得棄不用。”
海棠心中驚訝不減,聽師傅的意思,四大宗師瞎子已經打了三個,這是何等戰績,想到這她忍不住問道:“葉流雲曾經也是用劍嗎?這瞎子難道就是那個最神秘的大宗師?”
苦荷搖了搖頭,那雙似乎能夠洞察一切的眼睛也流露出一絲迷惘:“葉流雲是棄劍後,才成就大宗師的,至於瞎子的話,他不是最神秘的大宗師,最神秘的那位應該一直待在慶國皇宮之中。”
“既然沒人見過那名最神秘的大宗師,您憑什麼斷定瞎子就不是他?”
“道理很簡單,瞎子他不需要這樣的虛名。”苦荷笑了起來,“再說許多年前,白痴四顧劍曾三次到慶國皇宮刺殺當今的慶帝,而當時瞎子正陪著葉家小姐,在慶國南方修建現在的皇家內庫。”
瞎子不在,慶國皇帝也還好好的,答桉就不言而喻了。
“沒想到東夷城的四顧劍,竟然做了這麼瘋狂的事。”驚訝地輕聲感嘆一句,海棠轉而說道:“這樣說來,範閒應該就是葉家小姐的後代,可這和棠平掌握的功法有什麼關係嗎?”
聞言苦荷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望向園外的目光也愈發深邃了,過了許久,他才幽幽一嘆道:“我們天一道的功法就是葉家小姐贈予的,可以說除了那個最神秘的大宗師外,已知的四大宗師裡有三個和葉家小姐有所關聯。”
“真的是這樣嗎?”很難讓人相信的答桉,海棠這會的震驚之色難以言表,從自家老師的話裡,不難想像葉家小姐當年是怎麼樣的風采,她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影響著和改變著這個世界的模樣。
知道女徒心中在想些什麼,苦荷很柔和自然地將話題轉了回來,“這下你明白了嗎?”
海棠搖了搖頭,雖然聽了許多秘辛,可這和肖恩沒死有什麼關係呢?
苦荷回身平靜看著自己的女徒,“葉小姐是範閒的母親,瞎子是葉小姐的僕人,而棠平很可能就是葉家培養的僕人,或者說是葉家培養的新一代守護著。”
“老師,這有些牽強了。”海棠在震驚之餘,還是保有理智的,她稍稍穩定心神後,反駁道:“就算南朝那位戶部尚書是個有心人,是他在葉家被滅門時救下葉小姐的孩子,可如今範閒左手掌監察院,右手掌皇家內庫,這明顯就不是一個戶部尚書可以辦到的。”
苦荷搓了搓手,重新坐了下來,嘆息道:“這正是為師所疑惑的,你可以去調查下,範閒和棠平從小就交集頗多,二人幾乎是前後腳進入南朝京都的,自從範閒進了京都後,南方朝廷裡就有了異動。當然除此之外,為師還在錦衣衛裡看到許多有趣的事情,比如那個審判過範閒的梅執禮,比如和範閒不對付的那批人,可以說除了程巨樹一事,範閒最困難的時候,那個棠平都在他的身邊,說這麼多雖然不能解釋範閒為什麼會有如今的權勢,但為師的猜測卻全部能對得上。”
海棠再次搖頭,當著老師的面繼續發表自己的意見:“雖然這般推理有了依據,但還是有些勉強,再說徒兒沒從這些推薦中,找到肖恩沒死的理由。”
海棠的話音未落,苦荷已經笑了起來:“為師第一見到葉家小姐時,就是在神廟那裡,為師是親眼看著她從神廟大門走出,如今葉家敗落,範閒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很困難,他們救肖恩或許就是想要藉助神廟的力量呢。”
自家老師說得對,當年葉家以商制天下,後又設定了那個恐怖的監察院,延綿遺留些不為人知的人脈也說得過去,這些人脈將範閒推上高位,卻有著後勁不足,所以他們才要救走唯二去過神廟的肖恩,好利用肖恩去神廟獲取更加強大的力量,自我腦補了一出大戲,海棠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皇帝愛不釋手的‘石頭記’,你應該也看過吧。”苦荷輕輕拍了一下陷入沉思之中的女徒兒,微笑說道:“都知道‘石頭記’的作者就是範閒,咱們師徒二人的推理,或許還可以從書中小令得到印證呢。”
沒等海棠有所反應,苦荷自顧自的念道:“留餘慶,留餘慶,忽遇恩人;幸孃親,幸孃親,積得陰功。勸人生,濟困扶窮。休似俺那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減,上有蒼穹。”
一首小令念畢,苦荷在海棠頭上輕撫一下問道:“能體會到範閒寫這小令時的情緒嗎?”
冬日園中的海棠在心中復念著,終於體會到了老師所說的那些情緒,霍然抬起頭來,震驚無比。
沒過多久,海棠已經恢復了平靜,柔聲問道:“老師您就直說吧,有什麼事需要徒兒效勞的?”自家老師難得為了一件事和自己說這麼多話,海棠哪裡還不明白,這是老師有事要吩咐她呢。
“呵呵。”輕笑一聲,苦荷大宗師,很溫柔地說道:“聽說棠平約你開春時去澹州相見?”
“是。”想到這個約定,海棠心中有些微微悵然。
聽到女徒肯定的回答,不知道想到什麼,苦荷悠悠嘆息道:“想去就去吧,如若……如若他們一定要去的話,你就跟著一起吧,是劫亦或是機緣,全看你自己的了。”
屋外田園風雪,屋內茶香猶存,沉默一陣後,海棠這才輕聲說道:“您不準殺肖恩了?”
沒去看女徒的神情,苦荷微微一笑,說道:“當年葉小姐給了為師機緣,如今就當還了這份恩情吧!”
雖然老師沒有明說,但以海棠的聰慧,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用意呢?
“可……”雙唇微張,海棠想說些什麼,卻半晌都說不出來,只留下一股深深的寒意。
“瞎子已經消失了很多年了。”海棠的反應在苦荷的意料之中,他古井無波的臉上絲毫不見波動,繼續說道:“再次出現第一個就是來找為師,為師又怎麼能辜負他呢?”
海棠安靜地聽著。
“他想要做的應該就是逼出,當年的幕後黑手吧!”苦荷微微皺眉,旋即又笑了起來,輕聲說道:“你南下時,把範閒的身份傳揚出去吧,順便幫為師把天一道心法還給範閒,就當補償吧,補償為師為了大齊利用了他。”
“是。”和範閒沒有交情,只要不是天下大亂,海棠其實並比介意削弱南朝的發展勢頭。
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苦荷拿起擱置在一旁的笠帽,轉身便朝外走去。
雖然有些突兀,但海棠還是恭恭敬敬地送苦荷國師出屋,看著老師那雙赤足踏在雪中,還是沒忍住,柔聲問道:“老師,肖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