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鞅聞言暗喜,但明面上還是端著言道:

“這……想那範皋夷和梁嬰父都是受過你大恩的。尤其是梁嬰父,他本就是你荀氏的家臣。按道理不該如此吧?大人……莫不是搞錯了?”

荀躒卻是無力的輕咳了一陣,並苦笑道:

“事實就是如此……本卿其實早已是得知了這個訊息,並且……也算是做足了準備!只是……他們的手段更勝一籌,本卿雖脫了一次險境,誰知他們竟是在半路上又截殺於我!……”

趙鞅聞言,故作驚訝道:

“竟有此等之事?此二人當真是可惡至極,如此禍亂我晉國……看來是斷然不能留了!”

荀躒嘆了口氣,說道:

“趙大夫,我此番恐怕是真的不成了……申兒……日後,還請大人多多照料!”

趙鞅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荀申——荀躒的兒子,並是略微點了點頭。

“還請荀大人寬心,我日後定會善待令郎的!”

荀躒讓荀申立刻是朝著趙鞅作揖跪拜,並是言道:

“申兒,快,快快拜謝趙中軍。”

荀申跪拜在地,趙鞅伸手攙扶,並且說道:

“申兄客氣了!你我年紀相仿,不必如此多禮!”

隨後,二人卻又說回了範皋夷和梁嬰父:

“他二人竟是做得如此惡事,還請荀大人放心,待來日,我定會面呈國君,罷免了他二人,替荀大夫報仇!”

荀躒聽得趙鞅此言,不由是眼睛一睜,好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甚是驚恐的看著趙鞅,但隨即卻又慢慢閉上眼睛,並嘆息道:

“這件事……便不勞趙大夫動手了……我自會處理妥當的……”

趙鞅微微點了點頭,並是起身言道:

“如此便好,還請大人多多休息。鞅暫且告辭,待大人身體好轉了,回頭再來看望大人。”

荀躒卻是慘然一笑,並是無奈的嘆息道:

“呵呵……只是……伱我二人恐是再難有見面之日了……”

趙鞅的面色微微有些沉重,但也並未停住腳步:

“大人不必多慮,只管保重身體!”

隨即,趙鞅便走出荀府,並上了馬車。

待他一人獨處車輿之內,卻再也抑制不住,嘴角不由的一陣上揚,頓是心情大好。

回到趙府,也是直接找到了李然,卻見李然正在看一封信簡。

李然見趙鞅似笑非笑的神情,也猜出是什麼事,將信簡放在一邊。

“荀躒是否已經命不久矣?”

趙鞅笑道:

“先生果然是神機妙算!之前你說範皋夷和梁嬰父二人會對那老匹夫動手,我本來還不以為然。沒想到,此事當真就這麼輕易成了!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李然卻是笑了笑,並是又端起了信簡來看,並道:

“其實,將軍是有所不知啊!這件事,還真不是範皋夷和梁嬰父他們所為!”

趙鞅訝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