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入崔家村的時候,周遭的打量目光半分不少,但是好歹村民沒有直接躲起來。

趙晉對周遭的目光置若罔聞,直接朝靠近村尾的一間房子走去。

沒等寧青上前敲門,趙晉自己敲響了房門,“篤篤篤。”

“誰啊!”

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趙晉沒有出聲,維持著相同的頻率,不緊不慢地敲著門。

腳步聲逐漸逼近大門,“來了,來了!”

“吱呀”一聲,木門被開啟,露出門後的老伯的面容。

頭髮乾枯,面容上滿是褶皺,略帶警惕地看著趙晉兩人,“你們是誰?有什麼事?”

“有一些事情想找你,可否進去談?”趙晉微微彎下腰,聲音輕緩。

老伯握著門框的手不由收緊,看了看趙晉,又看了看趙晉身旁的寧青,遲疑了半響,才讓開身子,“進來吧。”

“多謝。”

趙晉邁步垮了進去,老伯微不可聞地嘆了聲,留在最後面關上門。

關了門,他將趙晉兩人帶進裡屋。

裡屋很小,老伯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白開水。

杯子是農戶一貫用的陶杯,看起來粗糙且沒有任何美感可言。

“你們,是想問崔農家的事吧。”

趙晉還未出聲,老伯卻先一步道出了趙晉二人的來意。

剛剛喝了口水的趙晉動作微頓,緊接著自然地放下陶杯,笑了笑,“老伯好眼力。”

“哼,雖然你們穿著粗布麻衣,可這看起來就不像是農戶。”

老伯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嘆道:“你們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老頭我不會說的。”

“為什麼?因為姚家的威脅?”

“到時候崔農的案子是可以昭雪了,可崔家村,怕就得倒黴了。”

“老伯,”趙晉正色道:“但是姚家並非只犯了這麼一樁案子,這只是一個引子,以姚家犯下的事,足以讓他們倒臺了。”

“嗤!”

老伯直接嗤笑了一聲,搖搖頭,“你們說得輕巧,可能保證嗎?”

說到此,老伯又笑了一聲,“保證也沒有什麼用,等到時候姚家沒倒,崔家村遭殃的時候,你們的保證又有什麼用?”

許是接二連三地有人來想要昭雪崔農的案子,讓老伯有些感慨,“我知道你們是好官,可是老頭我不混跡官場,但是那些貴人富人,欺壓的,就是我們這些人。”

“你們好官,又能多少次可以來得及救下我們這些老百姓?”

老伯拍了拍大腿,“我就老實跟你們說了吧,之前吶,有一個什麼,刑部侍郎的大人,也來了我們村子。”

“他說不會讓姚家對崔家村下手,可是,我們誰敢賭啊!”

“不用賭。”

趙晉隱約明白崔家村的人不願意說出來的癥結在何處,他屈指敲了一下桌案,“孤乃是趙國的太子,可以保證,不會讓姚家對崔家下手。”

“也可以保證,姚家沒有心力再對崔家出手,因為此事過後,所謂的姚家,都不會再存在。”

“太,太,太子?!”老伯嚇得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趙晉。

寧青取出了一個令牌,放在老伯的面前,“我是東宮的侍衛長,這是東宮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