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聲音在他的身體裡叫囂著說,「你從未像這天下的父親也一樣對我笑過一次,而今又為了這天下來求我,真是可笑。」

趙晉花費了很大力氣才把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

他的指尖泛白,很是難耐。

「父皇,你我本就是父子二人,自然是這天下最親近的人了,而我也明白,你不只是我的父皇,你還是眾多皇子們的父皇,還是這天下百姓的主子,自然沒有精力分神來照顧我了,我明白。」

看來,他們負責二人之間的隔閡是過不去了。

帝王之家本該如此,沒有任何一絲親情可言。

皇上這個時候也不再強迫著他對皇室家族的一切用情之了。

「之前,我獨挑大樑,將整個趙國的土地把握在手中,才有了今時今日趙國的繁榮富強,絲毫不可否認,你確實是做的極好的,可與此同時你也要明白,你所擁有的這些都是因為你是我趙國的皇子。」

趙晉點了點頭。

皇上的警告向來就是點到為止的,他從不輕易戳穿任何一件事情。

可總是這樣一點一點的來點醒你,如若有人執迷不悟,或者是裝作無所不知的樣子,自然下場是不怎麼好。

可是皇上一向以來就是孤傲的,他從不肯承認除了他之外任何一個人的才貌幹志。

更不允許一個將要繼承自己王位的人如此不聽自己的話。

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趙晉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皇上本無意立他為太子,如若沒有朝廷大臣的一眾反對,如果沒有自己死裡偷生的殺敵斬將,又怎麼會有今日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最後,他們負責二人的這場談話快要進行到結尾了。

皇上最後轉過頭對他說,「皇室家族向來是殘酷的,就算我現在告訴你要善待你的哥哥弟弟們,恐怕有哪一日我不在了,你必然不會這麼做,所以今日我要告訴你的是,天在做人在看。」

皇上咳嗽著離開了。

一個帝王的背影總是如此孤單,他在強撐著一切。

他身後的權利,以及一切的一切,馬上就要歸為他人了。

趙晉拍了拍胸口處,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了共情之痛。

曾經,他本來是不在意這些的,可現在,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帝王了。

皇上說的對,如若那一天自己一旦登上皇位,那麼那一些所謂的哥哥弟弟們,必然不會讓他們在出現在這京城之中。

趙忠儒整整離開皇宮三個月了,這個一日好不容易回來了,沒想到一進門就遇到了趙忠晟。

他一看到面前消失了三個月的趙忠儒回來了,就是滿臉的怒氣。

「原來是王兄呀,這三個月你可是去了何處,起步之王找你已經找了這麼長時間。」

趙忠儒豈能不知道他說的這些假話。

事到如今,他再也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低眉順眼了。

「哦,如若是這樣一來,難不成父王已經成全了我這個王世子嗎,曾經他可是一有了什麼事情都交給你來做的。」

趙忠晟一下子氣昏了頭,竟說了些毫無相干的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制了自己心中那些意味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