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用的藉口有多麼的站不住腳。

可除此之外,他別無辦法,至少比直接承認要好。

只要趙晉沒有切實的證據,他也能死咬著不承認,想辦法讓太子殿下出來後,他也會得救。

此時的戚少卿完全忘記了,太子與趙晉對上的數次,可是半點佔不到半點便宜。

“不過,”趙晉將指尖的灰燼吹散,轉身抬頭看向戚少卿,“這草木灰放這麼多,不怕過猶不及嗎?”

戚少卿面色有些僵硬,勉強維持平常的聲線,“應當是侍從自己沒有注意,才放了這麼多。”

趙晉微微點頭,重新將長刀收歸入鞘,“將人都拿下。”

他的語氣很平淡,彷彿只是道了一句很平常的話,而非要抓捕戚少卿與林宇。

“國公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林宇一直緊張地旁觀,不敢隨意出聲,正怕自己因為太過緊張,讓趙晉看出端倪。

但是現在趙晉已經要逮捕他們,林宇哪裡還控制得住?

趙晉眼皮一掀,目光一掃,理所當然地道:“本公只是在秉公執法罷了。”

“秉公執法?”戚少卿瞥了一眼林宇,讓他稍安勿躁,自己朝趙晉走近了一步,溫和的神色被一層冷霜覆蓋。

“國公爺憑何抓捕我們?無憑無據,可算不上秉公執法吧。”

戚少卿的聲音並不激動,甚至算得上平靜,卻字字犀利。

“確鑿的證據已經擺在了諸位的面前。”

趙晉一手按住刀柄,目光凌凌地看著戚少卿,“從戚侍郎的房間內發現了暗道,如今這暗道究竟通向何處本公還不敢確定。”

“戚侍郎口口聲聲說,並不知曉,本公總不能隨意聽戚侍郎說風便是雨吧?”

“既然戚侍郎說不清,也沒有證據洗清自己的嫌疑,抓捕嫌犯,難不成不是秉公執法?”

言罷,趙晉反而側頭看向林宇,“林副統領,你突兀地出現在戚侍郎的房間中,還是正值我們搜查追捕嫌犯時,太過奇怪。”

戚少卿與林宇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尤其是林宇,他本就討厭“副”這個稱呼,似乎永遠被花文彥壓了一頭,沒有出頭之日一般。

偏偏趙晉還特意咬重了這四個字,分明是故意的。

“看來兩位沒有話說了,帶走!”趙晉大步朝外,率先離開。

刑部尚書知曉趙晉現在正在查戚將軍的案子,今日還呼叫了禁軍,便放下心來,專心突破曲消壬和艾家。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最後趙晉帶回來了兩個人。

刑部尚書瞪著戚少卿和林宇,“這,宣平國公,他們二人……”

刑部尚書頓時坐不住了,從椅子上下來,驚疑不定地看著被禁軍看守和禁錮著的戚少卿和林宇。

“他們二人皆是嫌犯。”趙晉只粗略說了一句,就直接讓刑部中的小吏和禁軍,將戚少卿和林宇帶下牢房裡關押起來。

戚少卿被押走前,趙晉看著他的背影,不鹹不淡地吐出了一句話,“委屈戚侍郎了。”

背對著趙晉的戚少卿,再也忍不住,猙獰的面目浮現,“沒有”二字在戚少卿嘴裡滾了又滾,才終於從齒間擠出來。

帶著滿溢而出的不忿。

趙晉無聲地笑了一下,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