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司巡查,於汴州城的朝臣,影響並不大,至少明面上風平浪靜。

趙晉依舊每日在皇宮、兵部與侯府中徘徊。

不對,如今應當是國公府。

趙乾親自賜了府門的牌匾下來。

半個多月後,趙晉收到了雲州郡中衛良的來信。

炸藥一事,趙晉離開雲州郡時,便已經讓衛良知曉。

“孔巡撫已經離開雲州郡,目前在關隴郡內,一切安好。”

趙晉的目光在看見信的下半部分時,微微凝住。

求救?

“怎麼回事?”趙晉看向送信過來的秦衡,沉聲問道。

秦衡擰著眉,“具體情況其實屬下也不是很清楚,屬下來汴州的前一日晚上,有人從關隴郡送來了一封信。”

言罷,秦衡從懷裡取出一張有些皺巴巴的紙遞給趙晉。

趙晉接過,展開一看,上面的墨跡已經有些暈染開了,應當是不小心沾到了水。

“當夜下雨,應當是對方急著趕路,所以不小心被雨水打溼了。”秦衡解釋了兩句。

趙晉低頭看著手上的紙張,只有寥寥數語。

“關隴郡郡守……鹽引,求國公爺,救一下下官的家人。”

鹽引前面的兩個字因為雨水的暈染,已經看不大清楚了,但是與鹽引牽扯上,自古都不會是簡單的事。

“那人將東西送來時,還送來了一張鹽引。”

秦衡將一張更加皺巴的紙遞給趙晉。

趙晉對鹽引不算陌生,因為各郡的鹽引,都需要由郡守開造,然後再遞交給戶部。

雖然鹽引已經有些皺,但是趙晉還是發現了其中有些不妥之處。

私造鹽引?

趙晉的瞳孔微微收縮。

私造鹽引的利益極大,雖然一旦被發現,便是抄家甚至滅九族的罪名,可耐不住依然有人受不住誘惑,前仆後繼地去做。

“這個訊息,在沒有查清楚前,一定要捂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私造鹽引的巨大利益和嚴重後果,難免會迫使對方為了避免被發現,不擇手段處理掉所有知情人。

趙晉語速極快,“秦衡,你立刻回去,必須要抹去孔文與雲州郡的任何聯絡。”

關隴郡與雲州郡捱得近,對方想要下手簡直輕而易舉。

“國公爺,那鹽引此事……”秦衡有些遲疑地道。

孔文與趙晉沒有任何交情,卻將求救信送到雲州郡,很有可能是因為,他無法將信送至太遠的地方。

而只有他剛剛巡查過的雲州郡能夠勉強信任。

這才將求救信遞給了雲州郡,或者說遞給趙晉。

趙晉垂下眼瞼,將鹽引攤平放在桌案上,“這件事交給本公即可。你們小心注意關隴郡傳出來的訊息。”

“其餘的,先莫要插手,如果需要你們幫忙,本公會傳信給你們。”

“是!”

秦衡抬頭瞥了一眼趙晉,“國公爺,送信的人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他也從雲州郡來了?”

秦衡“嗯”了一聲,“屬下想著,與其讓他留在雲州郡,不如一同帶來汴州。”

“只是因為他受了傷,便先讓他好生養傷,屬下前日便已經收到了訊息,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