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如今急也是沒有用。”

岑謙頤微微皺眉,“能夠潛入宮中裝神弄鬼,只能是宮中之人,而且,本事不小。”

皇宮的守衛及其森嚴,能夠在御前侍衛的巡邏下,裝神弄鬼,絕對不是常人。

“御前侍衛都攔不住,我們能有什麼法子?”

“但是……”

許梓豪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岑謙頤打斷了。

“太傅,老夫知曉你擔憂,但是我們首要的,得是穩住朝堂。”

許梓豪張了張嘴,復又閉上,良久才道:“相爺所言有理。”

話雖如此,許梓豪面上的憂慮之色卻依舊沒有消散半分。

“太傅。”岑謙頤猶豫片刻,出聲問道:“你說,此事有沒有可能是三皇子?”

岑謙頤與許梓豪的私交不錯,許多事都會私下商議。

否則,許梓豪也不會深夜還來尋岑謙頤。

因而,兩人談話,便也少了幾分顧忌。

“實不相瞞,老夫也有此種懷疑。”許梓豪壓低了聲音。

“陛下與太子出事,獲益最大的,無疑是三皇子。”

“但是……”

許梓豪話音一轉,神情帶著幾分不解,“老夫又認為,三皇子不是此種人。”

“是這些皇子的可能性較大。”岑謙頤“啪”的一聲將茶杯擱在桌子上。

“哪怕是太子,也有可能。”

許梓豪是太子的老師,自然是屬於太子一黨。

許梓豪捋著長鬚,笑道:“你啊,你還真是不怕我將此話告訴太子?”

岑謙頤哼笑一聲,“我還不知道你?如果太子真的做了此事,第一個跳出來罵太子的肯定是你。”

“若是當真是太子,”許梓豪冷哼了一聲,“老夫就當沒有這個學生!”

許梓豪素來眼裡容不下沙子,算計長輩,簡直是大逆不道之事。

岑謙頤長長撥出一口氣,“也不知此事是當真厲鬼作祟好,還是背後有人搗鬼好。”

“但是,不是說,請的道長高僧都沒有辦法?”許梓豪皺著眉。

如此一來,倒是真的不知道是哪個好了。

“那便等國師回來看看吧。”

岑謙頤聲音微沉,“是不是厲鬼作祟,能不能收服,等國師回來如何說。”

“這個許攸,老夫其實不大信得過。”

許梓豪擰著眉,“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一個道長,而且,陛下太過寵信他了。”

“如果他是個好的,倒也沒有多大關係,”岑謙頤垂下眼瞼,嘴角拉平,“可能幹出活人祭祀的事,又能好到哪裡去?”

“這件事,宣平侯可有眉目?”許梓豪低聲問道。

岑謙頤搖了搖頭,“老夫不知曉。”

“你沒有……”許梓豪話說至一半,猛然回過神來。

其實,厲鬼一事,若是人為,不僅那些皇子逃不掉嫌疑,宣平侯同樣也有嫌疑。

雖說梁王叛亂乃是宣平侯平定,可是誰曉得背後有沒有內幕?

宣平侯身為梁王的大王子,而且,梁王在朝中可是有不少殘部。

所以,宣平侯同樣有動機行此事。

許梓豪頗為頭疼,“這,當真是沒有半點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