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便是看晚些時候,太子能不能醒過來。

“昨夜東宮內,是誰值夜?”趙行宇的情況暫且穩定了下來,趙乾開始發難。

來了!

眾人知曉,此回太子出事,陛下斷不可能只有方才那番威脅。

幾個宮人站了出來,沒多久,外面也走進來好一些侍衛,悉數跪倒在地。

沒有一個人膽敢站起。

昨夜負責東宮巡邏的中郎戰戰巍巍地出言道:“啟稟陛下,昨夜是,是臣等值夜。”

“可有看見厲鬼?”趙乾低頭盯著中郎。

“未,未曾。”

趙乾沉聲繼續問道:“何時發現太子的?為何今早才尋太醫與欽天監中人?”

此話一出,東宮眾人更是噤若寒蟬。

“是,是今日丑時。”

丑時。

趙乾猛地一腳踹在中郎的身上!

“丑時?”趙乾怒不可遏,“太子半夜巡邏遇險,你們丑時才發現太子?!”

“東宮的侍衛,就是這樣巡邏的嗎!”

中郎被踹得身上生疼,卻不敢吭聲,連躲都不敢躲,低著頭不斷的求饒,“是臣等失職,還請陛下恕罪,懇請陛下恕罪!”

趙乾的目光掃了一圈瑟瑟發抖的眾人,寒聲道:“昨夜東宮值夜的所有侍衛、太監、宮女,悉數處斬!”

“陛下饒命啊!”

殿內一片惶恐求饒的聲音響起。

“陛下。”另一位太子近侍,也是東宮的長史,冷靜道:“太子殿下至今為厲鬼所害,昏迷不醒,如再造殺業,只怕對殿下不利。”

“不如,饒過這些宮人,讓他們戴罪立功,也能為殿下積福德。”

聞言,趙乾的視線落在這位東宮長史身上。

對方卻依舊挺直腰桿,雖然身體緊繃,卻沒有因為趙乾的盛怒而露出明顯的驚慌。

趙乾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良久,在東宮長史的身體愈發僵硬時,才道:“所言有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昨夜值夜的東宮侍衛、太監,杖責八十,宮女杖責三十!”

雖然,這個杖責數量,已然算是重了,之後沒有十天半個月,他們都養不好傷,但是總比丟掉性命強多了。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趙乾沒有理會一眾謝恩的宮人,他抬腳走到床榻邊,伸手扯開了一點趙行宇的衣服,看著胸口的那個黑手印。

只覺得脊背處冒出一股子寒意。

“遞信給國師,讓他速速趕回!”

趙乾根本無法相信欽天監的人。

前夜信誓旦旦稱厲鬼已經被鎮壓,那昨夜鬧事又是什麼?這黑色的手印,明顯不是人的手印。

趙乾在東宮待了一會後,沒多久就離開了。

東宮長史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床榻上的趙行宇,朝宮人道:“你們都去外面守著吧,裡面有我和張大人。”

東宮長史口中的張大人,正是太子洗馬。

“是。”

方才若非東宮長史救了他們,如今眾人只怕已經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