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城。

戚筠澈一撩開營帳,發現裡面只有兩個士兵在,皺著眉問道:“梁校尉呢?”

兩名士兵面面相覷,“將軍,梁校尉出去了。”

本來,戚筠澈雖然是負責雲州郡的郡尉,屬於武將,但由於郡尉一職的特殊性,一般是稱呼為“大人。”

不過戚筠澈素來不喜歡這個稱呼,乾脆就讓眾人改口。

用戚筠澈的話來說:他是要上戰場的,被稱為“大人”像什麼話?

“出去了?”

戚筠澈小聲嘀咕了句,“怎麼最近梁仟總是出去?”

回到自己營帳後,戚筠澈眉頭緊皺,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在營帳內負手來回走了好幾圈,“來人!”

“將軍。”

“去查查,梁校尉去何處了。”

“是!”

半個多時辰後。

“將軍,梁校尉去了城西郊外。”

“城西郊外。”戚筠澈眉眼微沉,重複了一句,然後擺擺手,讓人下去。

他靠在營帳內唯一的椅子上,一雙凌厲的眸子微微眯起。

自從趙晉前往湘泉縣後,梁仟去城西郊外的次數多上許多。

戚筠澈知曉,梁仟幾人是跟隨趙晉從燕陽到雲州,算是趙晉的心腹。

屢屢前往城西郊外,不是梁仟的私事,便是因為趙晉的吩咐。

戚筠澈有些不耐地“嘖”了一聲,“還是後者的可能性大些。”

可是,城西郊外有什麼?

戚筠澈隨手從懷裡拿出趙行之寄來的信。

昨晚他收到殿下的來信,又是叮囑他與趙晉聯手合作,不要犯渾。

“正事上我何嘗犯過渾了?”戚筠澈頗有些不滿,雖然他任性了些,卻不是拎不清。

只是,趙晉是梁王的大王子,雖說外面盛傳趙晉幼時在梁王府受盡苦難,與梁王關係並不好。

但一筆寫不出兩個“趙”字,趙晉與梁王終歸是血脈親人,一脈相連。

梁王早已經心懷不軌,他不得不懷疑,趙晉是否也參與其中,或是有什麼旁的異心。

更何況……

戚筠澈的目光冷了下來,“梁王也好,陛下也好,可都是些冷漠至極的人,趙晉身上流著他們的血,誰知會不會是同一種人?”

幸虧戚筠澈的聲音壓得極低,而且營帳內只有他一人,否則,這一番話被旁人聽見,只怕是會大驚失色。

重新將信件放回懷裡,戚筠澈目光微閃,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翌日。

戚筠澈一直密切關注著梁仟,發現他解決軍營的內務後,再次離開軍營,立刻跟了上去。

梁仟並未出城,離開軍營後反而是回了府。

站在梁仟府外一處陰暗角落的戚筠澈環著雙臂,眉頭蹙起,目光直直盯著那座宅邸的門口。

難不成梁仟今日不出城?

這般想著,戚筠澈卻是沒有動。

身體一側,手臂靠著牆,視線依舊沒有離開過樑仟的府邸。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