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沒有親手收割過百姓的性命。”趙晉冷眼睨著已經有些無措的李染泉,“但是,你們手上,沾滿了鮮血。”

李染泉的拳頭猛地握起,他的臉色有些白,卻依然梗著脖子道:“我既然站在北離,與他們是對立面,我何必在意他們的性命?”

趙晉哼笑一聲,“你說得對。”

李染泉死死盯著趙晉,想要看透趙晉究竟意欲何為。

“所以,你是不招了?”趙晉問道。

李染泉將頭撇開,“嗤。”

一字未言,只有一聲嗤笑,卻將意思表達得極為明顯。

趙晉亦不想再費時間與李染泉糾纏,對方明顯是塊硬骨頭,僅靠口舌,是無法擊潰這類人的。

不過,骨頭再硬,那張嘴再緊,他也有辦法將它撬開。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李染泉身邊,低頭逼近對方。

“既然這樣,本官便只好用刑了。”

李染泉聞言,掃了一圈周圍的刑具,面色依然桀驁,“用便用,費這麼多話。”

趙晉順著李染泉的視線望了一眼沾著血跡的刑具,悠然道:“那些刑具?本官沒打算用。”

“你說,人會不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李染泉看著趙晉的視線,彷彿在看一個傻子。

“我會在你手腕上割一道口子,然後讓傷口慢慢地滴血,一直滴,直到將所有血滴完。”

趙晉說這話時,臉上帶著淡笑。

哪怕是按押著李染泉的楊旭與燕翔都忍不住渾身毛孔豎起,更遑論是即將被這樣對待的李染泉。

這豈非是一直感受著,自己的命,一點點流逝?

簡直比任何一種刑具還要令人毛骨悚然。

趙晉往旁邊走了幾步,招了招手,示意楊旭與僧帆過來。

兩人鬆開李染泉,走到趙晉身邊。

“你們……”趙晉在兩人耳邊低聲交代。

楊旭與燕翔,越聽眼睛越亮,望著趙晉的視線裡帶著一抹敬畏。

趙晉走了。

緊接著,楊旭與燕翔將李染泉帶到一間漆黑一片的小房子裡。

整個房間,只能堪堪站下五個人,他們將李染泉綁在中間的那張椅子上,綁得很緊,同時蒙上了他的眼睛。

然後,李染泉感受到自己手腕上一痛,血滴落在地的聲音響起。

楊旭與燕翔出去了,門被關上,整個房間,連一絲亮光都看不見,只有血滴落的聲音,不斷在李染泉耳邊回想。

“大人,他真的會招?”

雖然趙晉的法子聽起來很是狠厲,直接往人精神上折磨,但那李染泉望上去,似乎是個骨頭很硬的。

能不能行,只怕還不一定。

趙晉輕笑一聲,“放心,他一定會招。”

一直被困在一個黑暗的環境裡,不出三天,人就能瘋掉,更何況還一直聽著自己的血流逝滴落的聲音。

“頂多明天,他一定會招。”

之後,趙晉似乎忘記了李染泉,沒有問起任何李染泉的事,只是讓他們提審那群盜匪的其餘人。

只是,最關鍵的李染泉與二當家、三當家,都不願意招,其餘人所知道的,也不過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

所有人都在等李染泉,只要李染泉招了,其餘兩人,也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