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衛東,”梁王睨著下首跪伏在地的屬下,“你跟我多年,應該知道,再有下次的後果。”

孫衛東身形微顫,深吸一口氣,“屬下明白。”

“現在,單單一個徐勇申已經無法解決了。”良久,梁王將胸腔怒火平息後道。

“他們不會相信,”梁王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反而還會借題發揮。”

孫衛東深吸一口氣,“王爺,已經至此,只怕必須要犧牲一位王子。”

跪在地上,孫衛東脊背挺直。

梁王雙頰肌肉緊繃,“孫衛東,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屬下知曉,只是如今情況不能再拖!”

孫衛東神情嚴肅,一向精明的他,卻在此事行悍不退步。

“如果我們按照原先的計劃,將徐勇申交出去,天下人不止不相信,這只是徐勇申一人的陰謀,陛下勢必藉此深查。”

“現在所有證據皆指向三王子,倘若繼續深查呢?”

孫衛東聲音有些艱澀,“王爺,且不說繼續往裡查,最後會查出什麼。”

“單僅這一個過程,我們就會暴露太多東西。”

梁王單手撐在桌案上,神情晦暗,目光落在虛空中,彷彿沒有聚焦。

良久。

孫衛東咬著牙,硬著頭皮喊道:“王爺!”

梁王鬆開撐著桌案的手,沉聲道:“傳令下去。”

“三王子趙瑖目無法紀,指使雲州郡尉徐勇申等人,貪贓枉法,共貪墨軍餉三千五百多萬兩,事後不知悔改,肆意攀咬。”

“至今日起,褫奪趙瑖三王子身份,永生貶為庶人。”

“徐勇申抄九族,謝連等人抄三族,秋後問斬!”

“楊貴人,教子無方,即日起,遷居秋園,不得邁出半步,潛心自省!”

孫衛東雙手高舉,越過額頭,深深伏在地上,“王爺,聖明!”

楊貴人失魂落魄地回到恩熙殿。

短短時日,楊貴人憔悴不已。

臉色蒼白,未施粉黛,眼底一片青黑,以往眼波流轉的美眸黯淡無光,遍佈血絲。

如瀑墨髮多日沒有打理,顯得有些毛躁凌亂。

“緞兒……”楊貴人低聲呢喃。

恩熙殿的宮人看起來比往日要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