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康王所做之事,太上皇知道的不少。孫乾心中有個關於孫稷的疑惑,呼之欲出。但他忍住了,此事暫且不提。

孫乾覺得在這殿中很不自在,他站起身,太上皇以為他要離開,立即沉臉:

“你真打算對康王置之不顧啊?!”

太上皇一拍身下的榻面,厲聲道:

“好,你不管寡人管,你現在告訴寡人,康王的封地打算設在何處?!”

孫乾一笑,想在封地給康王徵兵徵糧?

“封地一事還要和臣子們商議,父親且休息吧,朕定奪之後,自會派人轉告父親。”

孫乾眉頭一皺,抬腿離開了太和殿,背後的太上皇哎喲一聲,緊接著傳來太醫的詢問之聲。

孫乾感到頭疼,他腳下一頓,對趙公公說道:

“你在這伺候太上皇一日,若再有不適,傳人稟告。”

“是,陛下。”

趙公公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卻還是滿面謙和笑意,他知道乾帝為了表示孝心,要把自己的御前隨侍放在這。

趙公公連忙拱手:

“陛下,您身邊總得跟個人啊,平日裡鄭福倒也細心。”

他也就感隨口提了一句,孫乾未做回答,直接出了太和殿,返回養心殿中。

摺子放到了養心殿,孫乾靠在榻上,翻閱著摺子,心思全在康王東征一事上。

沒過多久,一個內侍躬身走到孫乾身側,恭恭敬敬的捧著一本摺子:

“陛下,這是內務府奉上的隨侍,請陛下過目挑選。”

孫乾接過翻開一看,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也有。

不過一天的時間,孫乾一過目直接選人:

“鄭福吧。”

畢竟是趙公公推薦的,孫乾願意給他這麼個面子。內侍應聲退下,不過一會,有個圓臉太監低著頭入殿,在孫乾身側簡單問安後,默然無聲的站在一旁。

孫乾只掃了他一眼,便繼續看自己的摺子。

到了晚間,孫乾用過晚膳之後,在走廊上踱步。此時正是暮色四合,倦鳥投入遠處的山脈之中,一天的熱度正逐漸消散。

趙公公那邊來了訊息,太上皇好了一些,晚膳用得不錯。只是趙公公兩次惹惱了太上皇,被訓斥一頓後罰站在庭中。

這是衝孫乾發脾氣呢,趙公公畢竟是他最得力的內侍。孫乾命鄭福傳令給趙公公,說他連太上皇都伺候不好,趕緊滾回養心殿。

趙公公巴不得如此,連忙趕回養心殿,太上皇氣急,他本想晚膳過後,拿趙公公消食。

孫乾負手現在走廊下,看著暮色越來越深,背後想起微不可聞的腳步聲。他沒回頭便知道,趙公公回來了。

果然是趙公公,他跪在孫乾腳邊恭聲:

“奴才沒有伺候好太上皇,前來請罪。”

孫乾嘴角浮現若有若無的笑意:

“罰你一個月的俸銀,以此為戒。”

趙公公一陣心疼,他寧願挨十板子,也不想掉銀子。

孫乾轉身看了看他,在廊下踱步,這時一內侍隔著丈遠的距離稟告,恆靈公主求見。

太上皇沒有說服他,竟然動員了恆靈嗎?

孫乾點點頭,示意可放恆靈到御前。趙公公急忙在他身後低聲說道:

“今日晚膳之前,太上皇見了恆靈公主,兩人好像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