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過後,孫乾於殿中詢問太上皇手中軍餉一事,丁遠光需要臨死去查詢,趙元江對此事卻有留心。

“陛下,此事您在兩年前就答應過太上皇的,並無問題。”

孫乾記得是有這事,昏君甩下的鍋,他還得收拾收拾。孫乾看著趙元江,思索片刻後說道:

“朕以前從未過問太上皇軍餉一事,現在你去查查。”

趙元江也沒注意過這事,太上皇親自監督軍餉,不容許其他人過問。他也曾向乾帝上奏過,認為太上皇不該插手此事。

然而以前的乾帝,對此事毫不關心。

趙元江念及此處,遲疑片刻後詢問:

“陛下可是發現了什麼?”

孫乾眼中掠過冷光:

“朕懷疑有人貪了軍餉,若有人阻止,就說是朕的旨意。”

私貪軍餉那可是重罪!誰敢如此膽大包天?!趙元江等人立即閃過太上皇三個字,不過他們可不敢宣之於口,乾帝曾允許他有自己的兵權。

孫乾看著他們的表情,神色淡淡沒有再多說什麼。

商議很快結束,孫乾想到兵權之事感到心神不寧,他在殿中踱走後,決定找太上皇問問此事。

畢竟是皇家內部之事,就算查出軍餉被他挪用,總不能判他一個死罪。

孫乾怔了片刻,決定擺駕太和殿。

暮春時的太和殿,綠蔭濃厚,春色盎然。幾隻鴿子停在琉璃瓦上,悠閒的梳理羽毛。孫乾踏入太和殿時,看見康王正在前庭陪著太上皇說話。

趙公公喊駕後,康王站起來,對他拱手一禮。

太上皇有些意外,他知道孫乾並不喜歡來這,每次離開時,兩人總是不愉快的。太上皇喝了一口茶,看著他道:

“寡人也正想和你聊聊,坐下吧,這是今年的新茶,嘗一嘗。”

宮婢在孫乾面前擺放了矮桌,新茶奉在他的手邊,孫乾看了看旁邊的康王,開口:

“我們都是一家人,確實應該好好談談。朕曾說過,父親的鎮南軍可自行調遣,朕也不會過問。”

孫乾點開這個敏感的話題,太上皇和康王面色同時一凝,眼神沉沉的看向他。

孫乾神色自若,看向瓷杯中舒展的茶葉,嘴角露出一絲笑易:

“戶部發往鎮南軍的軍餉,似乎有些異常,朕打算著手查一查。”

聲音平靜無波,另外兩人卻聽得心中一震,都已經兩年了,為什麼突然要查鎮南軍軍餉?!

太上皇眉頭一皺:

“你在懷疑寡人私貪軍餉?!”

他渾身透著風雨欲來的氣息,目光緊盯孫乾,接著一拍桌面,剋制著低喝:

“你以前可是親口和寡人說的,絕不干涉鎮南軍一事。”

康王立在旁邊,心中焦急萬分,面上卻淡然自若:

“陛下已經將小王扣在紅中,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父皇他年事已高,只想安享晚年。若陛下心中有異,請允許小王將父皇接到湖州去住。”

孫乾眼中帶著冷淡看眼兩人,一唱一和好不熱鬧,虧得他不是乾帝本人,不然能氣死。

孫乾喝了口茶,不急不緩的說道:

“現在邊關戰事緊急,所有大軍都要時刻盯緊準備,斷然沒有閒置的理由。朕半年都沒有增加各方面稅賦,軍餉自然要算得明明白白。”

太上皇聞言眼前一亮,立即說道:

“打虎親兄弟,戰事既然緊急,寡人便將鎮南軍兵權交給康王,讓他為你鎮疆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