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暮色濃卷時,竟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寒氣冷了雨風,格外的潮溼陰冷。

孫乾本想擺駕洛神宮,扶風美人立在他經過的宮道上,沒說一句話,只用一雙美目淚盈盈的看著他。

孫乾一停御輦,有些頭疼,面色一沉問趙公公:

“朕記得後宮不能這般阻攔御輦。”

趙公公一遲疑,弱聲開口:

“陛下,她也沒有阻攔啊,只是經過撞見了,也向您行禮了。”

扶風美人聞言,越發哀婉,孫乾無奈只得下了御輦,握住她冰涼的玉手:

“你在這做什麼呢?”

扶風美人帶著哭腔道:

“陛下,妾身在這找東西。”

孫乾左右一看:

“找什麼?”

“找陛下遺棄的恩寵,妾身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

說著,她忍不住流下淚來,孫乾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泛上一陣心疼。摟著她肩頭往琳琅宮走去:

“別哭了,朕給你找,一定能找到.”

美人刀麼,最容易割得人心疼!

兩人回到了琳琅宮中,其他三個美人正於殿中無精打采。襲花美人正在花窗下喝著溫酒,若雪和浮月正在猜花名玩。

看見孫乾進了殿中,頓時面上露出訝異,花顏帶笑的擁上來,各自撒嬌道:

“陛下好狠的心啊,真把我們姐妹丟棄在這宮中不聞不問了。”

“妾身以為再也不能見陛下了。”

“妾身學得花鼓舞都以為就此空置了……”

四個美人鶯鶯燕燕的半含幽怨,孫乾哄了這個摟那個,一時竟比朝事還要繁忙。

帝王幾句話,就能哄得四個美人重開笑顏,她們都是心思玲瓏的女子,惹乾帝心疼一下便可,萬不能做了怨婦。

浮月吹響了一支短笛,扶風和襲花手持一面小巧玲瓏的鼓,穿著露出雪白腰段的紗裙,圍著孫乾舞蹈起來。

她們腰間掛著金色的小鈴鐺,隨著歡快、急促的笛聲扭動著腰肢。

如一條被疾風吹起的波紋,腰肢和臀峰一浪接著一浪,看得孫乾興奮不已。一旁的若雪給他一杯酒水,暖了腸度熱了色心。

殿外寒雨淋漓,殿內花顫酒燻,如此喧譁的過了兩個時辰,才漸漸安靜下去,息了燈火。

趙公公在外殿焦躁的走來走去,他的徒弟給他奉上一杯熱酒:

“師父,您候了許久,去去寒氣吧!”

“去屁,陛下今晚身邊躺著四個妃子,明日要是起不來倘若走了神,你師父得去去腦袋!”

趙公公突然頓在屏風前,想進內室問問,他徒弟焦急的低聲喊住他:

“師父,萬萬不可啊!若陛下一怒,您的腦袋……恐怕今晚就沒了……”

徒弟說得十分有道理,陛下現在可在興頭上!

趙公公惆悵極了,看著徒弟的酒水,皺眉:

“拿下去,今兒還沒過當差的時候,你要我帶著酒味伺候陛下?!”

“不敢,徒弟這就給您換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