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乾身邊擁著美人,過了一會,身上疲勞散去。

趙公公見他不想起身,笑呵呵說道:

“陛下,是否要叫各位大臣先回去?”

“不了,朕還是去看看。”

孫乾散了美人,踱回正殿,禮部侍郎等人問了聖安後,拱手進言:

“陛下,戎狄大使和夏國大使求見陛下。”

孫乾喝了口醒神茶:

“不見。”

這些大使把他當做什麼人?想見就見?

禮部侍郎應聲,孫乾看了一眼他:

“郭作酒,學堂的事忙得怎麼樣了?”

“回陛下,工部正在加緊繪製學堂建築圖,應該這兩天就能出了。”

孫乾想起檻外老叟的話,曾提到薊州、賀州一些久經戰亂的地方,百姓根本無錢供養子女上學。

他將此話告知郭作酒,畢竟對方也和他一樣認為,越窮的地方越合適。

郭作酒略略思索片刻後答:

“陛下,此話也不差。窮苦地方百姓為衣食奔波,哪有閒錢供學呢?不過陛下若降低學錢,對一些普通人家還是大有裨益的。”

新任的儀制清吏史李恆上言:

“陛下,微臣以為平民分幾種。”

孫乾還真沒分析過平民分化,頓覺好奇,讓他一一說來。

李恆思索片刻後,有條不紊的開始講述。

第一種是租田的,桑田養蠶,綾羅綢緞皆從此處來,是大慶國本。還有農田,其重要性更不必要說。這一類只能勉強餬口,更不會省出多餘的口糧錢財去供學。

李恆很贊同孫乾的均田制,認為只有把田還於民,大慶糧倉才能豐富起來。

孫乾聽後點點頭,對李恆的分析很有興趣。

李恆認為第二種是普通人家,家有幾畝薄田受益,或自有手藝。這一類是最想供學的,希望自己後代能考取功名。但他們不一定能上得起私塾,而且這類大多學子沒法打下穩紮的底子,常常半途而廢。

說道私塾,李恆特意解釋了下。私塾一般是老師看中學子後,才允許進入私塾讀書。

如果一個學子沒有紮實的學習基礎,老師怕砸了自己招牌,是不收的!

這個資訊有點讓孫乾意外,他以為私塾老師會廣收學生。沒等他細想這事,李恆繼續說下去。

第三種是經商的,這種只是認得字,不能考取功名,不談也罷。

第四種為士,他們家中還算富庶,能上得起私塾、官府設立的學堂,這一類更無需擔心。

孫乾忍不住問道:

“官府設立的學堂很貴?”

“陛下,對於前兩種百姓來說,算貴。因為學堂不僅要維修、養護,而且還要聘請老師、護院等。”

孫乾心中微微一嘆,果然制度雖好,實施起來總是分外艱難。他設立的學子堂,一樣要面臨大筆銀子問題,如果免費供學,那這筆銀子需要官家來出。

一兩年就罷了,若是十年、二十年呢?

孫乾眉頭深深皺起來,李恆言語一頓,他也不知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繼續說!”

孫乾朝他一揮手,並不能因為難題就放棄政令的執行!

李恆朝孫乾深深一拱手:

“至於第五種,那便是連家都沒有的流民一類,更不用說上學。等大慶富裕昌隆的那一天,這類人就會成為種田種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