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可追憶,尤其是對曾經都沒感情的兩人。

孫乾猶豫片刻:

“魏鷹逼宮的那一日,你是真心想用自己換大慶的?”

太上皇幽幽一笑:

“寡人以為你不記得了,確實真心。這天下本就應該是我們父子的,哪裡輪到他們搶去。”

孫乾嘲諷道:

“想不到父皇竟然也有幾分氣節,不過,父皇有一句話說錯了,這天下現在是朕的。”

太上皇一頓:

“寡人知道你在氣我,但是先帝將皇位交予寡人時,希望寡人能創造盛世。他什麼都安排好了,只要寡人盡心盡力去做,大慶就不會到這地步。”

他沉默了片刻,孫乾對此沒有任何同情,便繼續說道:

“寡人自知不是能治國的君王,這點無法否認。寡人愧對大慶,愧對你,你恨寡人也是應該的。”

“不。”

孫乾立刻否定,他露出笑容,雙眼銳利無比:

“朕要感謝太上皇將皇位禪讓於朕,朕總有一天,會創造一個太平盛世!”

孫乾說完,胸腔內湧動著激動,他深吸口氣,用憐憫的目光看了一眼太上皇。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大概就是有了龍椅坐不穩、甚至不敢坐吧。

太上皇不敢,他孫乾敢!

孫乾轉身離開了靜和居,太上皇獨自面對雜亂的棋盤,許久沒有動彈。

孫乾坐在御輦上,撐頭看著遠處宮牆上的殘留白雪。

趙公公憋了半天,說道:

“陛下,您可要去陳妃娘娘那喝點酒,散散心?”

孫乾瞥了他一眼:

“你覺得朕會在意他的話?”

趙公公立即躬身:

“奴才不敢揣測聖心,只想為陛下略分煩惱。”

“那便去保陽宮吧。”

孫乾懶懶打了個哈欠,當真沒有一絲在意。

“是,陛下。”

御輦行到保陽宮外,孫乾下地踏入宮門,但見外頭只有零星的宮燈,並不見多少宮人。

孫乾一皺眉,環顧整個宮中:

“今晚怎麼回事?人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