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尊敬的平遼侯爵士,我叫馬達雷塔,我謹代表我的總督,向您致以最真摯的問候。”

一名西班牙人,頭戴莫里安盔,胸甲擦的乾淨,但仍然顯得油膩。

和唐清安後世印象中的不大一致,後世影視作品中,老外的盔甲鋥光瓦亮的。

其實是後世仿古的工藝而已。

西方的拋光工藝,成本昂貴不提,還處於低階的烤藍技術,也只有貴族才能用得起的,代代流傳。

無論成本還是技術,都不可能像影視劇中那般大規模使用,更不會是士兵們能用得起的。

以前與中國一樣,大多是使用鎖子甲。乃至大周,國家主要軍事防禦在九邊。

氣溫極低,更加保暖的盔甲是不可缺的,所以大量使用了棉甲布甲,注重防護能力的同時,更需要注重保暖。

西班牙最冷的地區,最冷的溫度也才八度左右,英國最冷的天氣,日平均氣溫也才七度,而大周的北方,氣溫最冷的時候為零下十幾度。

在大周的北方,棉甲和布甲才是最適合的盔甲,西班牙的鎧甲到了北方,保暖性不夠,人先給凍僵凍死了。

唐清安拿起火繩看了兩眼,放下後又拿起火繩槍,顛了顛重量,比起大周的鳥銃還要重。

看了眼案几上的單腳架,唐清安丟開了西班牙的火繩槍,失去了興致。

西班牙火銃的技術,目前還處於大週五十年前的水平,比起鳥銃的工藝落後了至少四十年。

像眼前還需要使用單腳架的火銃,在大周鳥銃出現前,才是軍中的主要火器之一。

唐清安反而對眼前的人提了些興趣。

“馬達雷塔,你們總督的信我已經看過,口氣很大,命令我不許再為呂宋的漢人提供武器,以戰爭威脅我。”

唐清安饒有興致的說道。

將軍的話,令萬三等侍衛們,狠狠的看向那名西班牙人。

“平遼侯爵士,我們西班牙國王對閣下非常尊敬,西方的土地上,關於閣下的讚美也是絡繹不絕。”

馬達雷塔雖然是軍人,但既然能成為使者,當然不是魯莽的人,口若懸河寵辱不驚。

“但是閣下支援反叛者,對我國土地造成了很大的威脅,不利於我們雙方的友誼。”

“我們西班牙為閣下,每年帶來上千萬兩銀子的商貿,閣下從中賺取了數百萬兩銀子,不應該對我們產生敵意。”

“如果閣下一意孤行,難道不擔心影響雙方的商貿嗎。”

唐清安聞言忍不住笑了。

一旁的海外司司長鄭國良卻笑不起來。

眼睛裡充滿了擔憂,西班牙的遠洋貿易,不但利潤豐厚,而且體量巨大,每年都呈上升的趨勢。

在濟州島海貿中,無異於是最大的一支。

真的失去了西班牙的貿易,將會對濟州島的海貿造成重創,在鄭國良看來,是得不償失的行為。

而且對方的態度極為的恭敬,又很友善,因此一臉的擔憂,生怕將軍做出不好的決定。

“呂宋自古以來,是我大周的藩國,受我大周皇帝的冊封,馬尼拉有我國皇帝冊封的金印,世代受馬尼拉國王的供奉,你們屠戮了馬尼拉人,搶奪了馬尼拉人的土地,如何就變成西班牙的國土?”

唐清安冷冷說道。

呂宋不是一個國家,沒有國家和文明的概念,島上更多的是野人,最繁華的地方就是馬尼拉。

為此地帶來繁華和文明的就是漢人。

前明時,皇帝朱棣委任當地漢人為呂宋總督,賜下了金印,一直到後世的菲律賓都還儲存著。

大周立國時,對周邊屬國重新更換印信,馬尼拉當然也沒有錯過。

“你們初到呂宋時缺少食物,呂宋總督好心招待了你們,接濟了你們,你們不但不感恩,等恢復了元氣,反而屠殺了當地人,理直氣壯的說呂宋是你們的土地,我不會認可這個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