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來發生的事情,暫時還沒有在金州大規模的傳開,因為金州正在裁軍。

古人對戰爭的描寫,留下了大量可歌可泣,宏偉悲壯,史詩英雄等型別的詩詞歌曲。

但戰爭是殘酷的,是無情的。

真正經歷百戰的老兵,他們的內心是麻木的,已經千瘡百孔。

第三鎮節制使朱秀。

“關於軍校畢業生擔任中下層軍官的培養事宜,以及從民間招募新兵事宜,應以緩為重,不可急躁。”

字如其人,朱秀性格沉穩,他的字也像他的性格一樣,看上去方圓體正。

第三鎮是特殊的,屬於軍司直管,朱秀權利並不大,但是沒人敢小覷他。

“報。”

門外的聲音,打斷了朱秀的思路。

“李伯升參將求見。”

“請進。”

朱秀放下筆,抬起頭,聲音厚重。

四十一歲朱秀,身材魁梧,相貌偉岸,是金江軍大老中難得的美男子。

厚積薄發,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他是除東海堡將領出身外,軍中將領的第一人,論軍中的威望,彭大海也不如他。

遍數軍中諸帥,只有將軍的義弟,劉承敏節制使才能壓他半頭。

“參見朱使。”

李伯升進門,行禮。

“快請坐。”

朱秀起身。

“有何事找到我這裡來了?”

等李伯升落座後,朱秀笑著問道。

老兵們念家啊。

家裡幾十畝田,有婆娘,有孩子,很多人不願意打仗了。

當然,有些人想要建功立業。

但是更多的人,只求溫飽而已。

相比安詳的生活,誰會喜歡吃苦呢。

金江軍軍紀嚴明,不允許屠戮劫掠坑害百姓,士兵們願意為了家鄉而戰,卻不願意離開家鄉。

三年的休生養息,鋒利的刀刃不知不覺間染了鏽,需要用磨刀石好好磨一磨。

所以第三鎮上下很忙碌,作為參將的李伯升更是忙得腳不沾地,因此朱秀才有此問。

“聽說了登來的事,會不會導致生變?”

朱秀思量了片刻,認為李伯升作為參將,有資格知道此事,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擔憂。

“此事目前還沒有定論,但你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