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之路,是洛波達父親特佐佐莫克一手推動的。

兩年多以前,神罰降臨。

而阿茲特克人是災厄之源,各城邦國君主中,也就他們湮滅於神罰。

於是特佐佐莫克想,獻祭阿茲特克人平息神怒。

這本就是城邦聯盟的一貫作風。

以活人祭祀神祇,換來風調雨順。

至於埋葬阿茲特克二十萬人的代價是否過大……

拜託,真神尚未降臨,他們歷年也葬送了不止這麼多人。

倘若真能平息那真神之怒,阿茲特克人是最好的貢品。

死道友不死貧道。

換到任何時代、地區都是通用的。

而一直到現在。

阿茲特克湖中城也被各城軍隊封鎖,特斯科科湖外圍一圈被徹底包圍。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那也是城邦聯盟最後一幅“求生”的籌碼。

如果神罰再次降臨,各城肯定會推出阿茲特克人為擋箭牌,至於這幅籌碼行不行的通,那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是籌碼,賭的成分過大。

但到了眼下。

洛波達很清楚,甩鍋阿茲特克人根本沒用。甚至不用甩鍋,審判之軍、神罰都不會降臨。

神已不再注視谷地,將此淪為神棄之地。

而反過來……

阿茲特克人卻極有可能要舉國遷徙,離開谷地,踏入均衡喜樂的神國。

洛波達的腦海颳起一陣頭腦風暴,沉默許久,他顫抖的問:“為什麼阿茲特克人能得救贖?”

奎茲提特科聽出他心中的不平,而這不平是因阿茲特克人能得喜樂,而城邦聯盟不行。

即便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就如同一個工作小組的兩人,一個埋頭苦幹,加班加點,一個渾水摸魚,躺平擺爛。

到職位晉升時,老闆選了前者。

而後者即便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會氣急敗壞,憑什麼他能晉升?

這是源於本能的嫉妒心理。

明明洛波達的疑問顯得可笑,奎茲提特科還是給出答案:“因為,他們走向了均衡!”

“吾主予以世人的機會是同等。”

“只是你們決議要悖逆均衡。”

洛波達猛地抬頭,目光如炬的凝視著對方:“還有什麼辦法嗎?我是說……我能做些什麼,改變這一切。”

奎茲提特科心中一動。

明白他是想要救贖他的子民,甚至不惜要背叛他的父親與王國。

這不就是傳火者需要的特質?

不過,他細細思索,卻並不看好洛波達能做出什麼改變。

還是那句話……

“使團出行”在城邦聯盟眼中無異於送死,極有可能有去無回。

所謂最強盛王國的大王子,卻被派遣而來,足以說明他在王國中的地位、權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