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一片慘然,黃三太爺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自然的潮紅,看上去催動此等寶物對他也是負擔不小。

但他仍大聲嘲弄著,肆意的發洩著心中的憤怒:“哈哈哈哈。姓徐的,你方才的威風哪裡去了,想要老夫的命,你們還不夠格!”

眼見大勢已至此,徐年眉毛一挑,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抬起手中劍身砍向黃三太爺的腦袋。

可他的劍還在半空之中,就在這時,不料天空之中突然金光大作,原本一直垂眸不語的常天在在金光包裹之中,竟然逐漸浮到了半空之中,如同一團炸裂的炎日。

他微微低頭,注視著混亂不堪的大地,微微嘆息一聲,低沉晦澀的梵音迴盪在整片天地。

“南無三滿多、母馱喃,唵,度嚕度嚕,地尾,娑婆訶。”

他抬手指天,攤開手掌,光陰流轉的神光衝上天際,隨後那把遮天蔽日的破爛紙扇驀然變大,擎天接地,遠遠的延申至天際。

隨後,常天在接著抬頭望天,眼中流露出了一絲不捨。

“唵,修多利、修多利,修摩利、修摩利,娑婆訶。”

隨著梵音落下,遮蔽整個天空的紙扇驀然露出了道道璀璨的金光,接著就聽到一道聲震天地的炸裂聲音,紙扇驀然炸成了漫天的金光,如同光雨,灑落在天地之間。

這聲音宛若綻裂的春雷,原本昏沉暗淡的天地,硬生生的被犁了個乾淨,天朗氣清,露出了朦朧的月色。

而整片戰慄轟鳴的大地,在隨著金光的落下後,竟然逐漸安定平靜了下來,彷彿剛才的一切並沒有發生一般。

原本的一場恐怖的災難,卻是已然消弭無蹤。

常天在狼狽的自半空之中跌落,血人一樣悽慘,渾身上下沒有半分的完好血肉,有的地方甚至只剩下森森的白骨。

徐年眉毛一挑,躍至半空中,接住落下的常天在夾在咯吱窩下面。

常天在骨肉衰竭,雙眼暗淡無神,卻仍舊強撐著說道:“天道唯艱,我一生的得意,盡在此一身的佛法之上,吾族之事雖重,然若是要禍及蒼生,那麼舍了這一身佛法又有何惜。”

說完,他轉頭,看著同樣悽慘的黃三太爺,語氣逐漸逐漸轉冷:“三太爺,我等雖是妖類。但同樣是這白山黑水之地撫育,又何必下此狠手,自絕於天地?”

黃三太爺聽了,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怒意,不顧自身的傷勢,破口大罵:“死到臨頭了,你還是這副冠冕堂皇的嘴臉,自以為自己是什麼悲天憫人的大善人,殊不知五仙之中最偽善的就是你!

你敢說,這場災變難道就沒有你的一分因果嗎?”

常天在面無表情:“多說無益,你又知道什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黃三太爺突然一個擰腰轉身,一直籠在袖子裡面的捻著符纂的手驟然向前拍出,煙霧升騰,霞光流轉,隨後交織成了一口碧色盈盈的古樸大劍,透著沉沉的威勢,兜頭向著徐年斬去。

做完這一切,他卻是吐出來了一口粘膩的鮮血,這一擊看似威力巨大,動作卻是已經晦暗無比,受了常天在的那一擊之後,氣息明顯衰弱了不少。

等到黃三太爺剛想要抬腿跑路的時候,將劍光斬碎的徐年已然進至眼前。

為求一擊必殺,徐年咬牙使出了全力,劍光瀲灩,伴隨著震耳的窮奇嘶吼聲,攔腰斬過。

劍身劃過,入手感覺卻是輕飄飄的,這讓他眉毛輕輕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