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萬物生。

武憲三年,長達三年的衛所清查與土地人口普查,終於在這年的大朝會徹底結束。

六部配合文淵閣,將管理大明人口與田畝的黃冊庫重新在玄武湖的島上修建起來。

並正式將大明的黃冊改分為大明朝的漢民戶冊與土地簿,上面記載著人口詳細地址與獨一無二的編號。

土地簿上則是每戶的土地,以及土地所在地和麵積,形狀等,幾頭耕牛以及農具,記錄的清清楚楚。

這是朱雄英用了三年,才將大明各官衙統一設立登記人口的戶官,在京城設民戶寺。

民戶寺,大明廢除賤籍,統一為民戶,可經商,可讀書,可為匠,沒有賤戶之分。

又另設國土寺,建立高達九層的國土塔,每一層都有兩到三個府的土地管理冊子。

國土寺與民戶寺統一用石磚砌。

國土寺與民戶寺每年的登記造冊都有檢查司的官員專門去核查,只是任務量巨大。

兩寺絕火,絕酒,絕火藥,禁止方圓五里有引火源頭,

一場春雨過後,應天城外的千畝農田冒出層綠油油的禾苗,但是田壟上卻有人心疼的喊著:

“別拔嘍,別拔嘍,你都給它薅禿瞭如何長莊稼,看咱收拾你。”說話的是從外地遊玩回來的朱元章,雖然鬍子發白,罵人可是一點兒不含湖。

周王朱橚看著田壟道:“你們繼續間苗就是,拔出來的都栽到沒有苗的灘塗之地。”

“咱喊你,你聾子啊!”朱元章罵罵咧咧過來,指著朱橚。

他剛回到京城附近,便看到一群人在田裡毀莊稼,這不是顛覆他多年來的習慣嗎。

“這誰啊,太囂張了吧,連咱們院長也敢打,農學院誰這般無理過,這個老頭太無理了。”

“哼,我爹是檢查司的,看到有人如此打朝廷藩王,豈是無理。今日我要去說說那個老頭。”

那人正要過去,便感覺自己衣領被扯住,回頭看去,正是周王朱橚。

“院長,他打你。”

“瘋了吧你這老頭,這可是陛下的親叔叔,莫說是你,連陛下都是尊敬無比的。”

朱元章瞪著那嘰嘰喳喳的小子。

“別瞪我,我不怕,我爹可是大明朝的清官,為官正直。”

若是放在年輕時,朱元章恐怕都過去宰了這小子。

但是年紀大了,遊歷各府地後突然覺得,這孩子年輕活力,嘰嘰喳喳的可真是不錯。

朱元章不理那年輕人,扯著朱橚轉身往路邊去。

朱橚也不反抗,跟著朝農學院走。

正在這時,讓人趕著馬車而來的三皇子朱文壑。

“三殿下,方才有人打院長。”

朱文壑喜歡研究農具,對於水利以及水車很是感興趣,朱雄英便讓他來了農學院,跟著周王朱橚一起。

不遠處,周王朱橚提著靴子被白髮蒼蒼的老頭追打,滿田壟跑,卻一點也不還手。

朱文壑沉默的看著這一幕。

三年來他已經學了自家父皇與農學院官員研究數年的心血。

只是種田這種事情,又怎麼是理論可行的,只有親身耕耘。

但朱文壑喜歡創造,他每日觀察天氣記錄,以土地乾旱程度,河水的水位程度,乃至草木變化,結合農時,來記錄氣溫變化。

天旱的徵兆,發大水的徵兆,乃至山河湖泊地形的災情防控。

並將之記錄在簿子,載入書籍之中傳授給農院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