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再次道:“我剛才的話永遠算數,明日你帶五百兵馬赴倭吧。

若是活著回來,除江浙外,江山萬里隨你挑,若是你死了……你的妻兒依舊有封地。”

朱允熥像是被刺激到了,也點了點頭道:“就這麼定了。”

見到朱雄英態度如此,跟隨而來的趙思禮不淡定了,道:“太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此事該由陛下定奪,怎能置三殿下生死於不顧。”

“趙思禮,是誰允許你與本宮如此說話的?鄭和,把他拉出去,打三十大板,打的爬不起來。”

看著趙思禮被拖出去後,朱雄英才道:“允熥,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凡是還需要趙思禮來告訴你怎麼做?那你真是太丟朱家子孫的臉。”

聽到門外傳來捱打的慘叫聲,朱允熥道:“哥,放過岳父大人。”

朱雄英瞥了他一眼,道:“他是你的岳父大人,不是我的岳父大人,回去準備吧,去看看四叔如何打倭寇,回來再告訴我你的想法。”

朱允熥低下了頭,這些年來總是在宮裡被保護著,但分封藩地就意味著要擔起治理和戍守邊關的重任,為大明出力。

只有多打仗,多經歷,才能有機會對大明有更多瞭解,才能立功,朝廷也就離不開自己,遇到有的事情也會去遷就自己。

朱雄英其實已經把朱棣那邊的抗倭情況摸得很清楚了,既能保證朱允熥立功,也能讓他多些經歷。

最重要的是朱棣那裡已經接近勝利的尾聲,只剩下幾個小島的日本大名在頑強抵抗。

至於為何如此,是朱雄英想要大明王朝的藩王子孫明白一個道理,朝廷的有些東西不是白拿的。

不是躺在那裡擺爛,醉生夢死就可以得到殊榮,躺著等吃喝是養豬,而不是為大明培養勤王的藩王。

朱允熥不敢等趙思禮,獨自離開去準備,他深深感受到,以及今日差點犯錯。

被打的趙思禮在門外嚷嚷,說自己要去乾清宮面升,彈劾太子無德嬌縱亂用刑罰。

把趙思禮是皇親國戚的關係放置在後,鄭和他們也是真的下得去手,狠狠地胖揍趙思禮。

朱雄英道:“警告他,今後安分守己些,別總是自作聰明,老朱家的事輪不到他外姓插手。插手就插手吧,別總幹那些缺德的事。”

蔣瓛等人點點頭。

傍晚時分,東宮正殿的大殿門無風自開,一抹硃紅色身影從門口進來。

步子輕緩,舉止文雅,舉手投足間都是按照儒家規範而來。

蔣瓛跟鄭和很熟悉這個人,所以沒有阻攔,只是躬身行禮。

“太子呢。”

就算白天得知自己一個兒子被另一個兒子安排去倭,還只給五百人,雖然擔心,但表面依舊是淡淡的,腿腳微微有些跛。

看了眼身旁的挪步的小兒,略停一會兒。

朱文基頭戴小型的烏紗翼善冠,穿著淡黃色繡龍紋的衣袍,神氣十足。

朱標微笑望著徐妙錦,摸了摸朱文基的腦袋:“也許是年紀大了,能夠帶帶這個孩子,確實值得高興,就留在朕宮裡,他是長孫,沒什麼不妥。”

徐妙錦沒有說話,只是用遵旨的神情回覆朱標。

“父皇。”朱雄英低頭行了一禮。

朱標清清涼涼的聲音傳了過來。

“允熥沒有經驗,讓他冒然前行去倭島,實在不妥。你打趙思禮,是他對你無禮,所以無法責怪你。

但是,允熥的事,朕還是要與你好好說一說的,這事你處理的有問題。”

說完這話,朱標便自己找了椅子坐下。

“想要做大明藩王,那就要為大明戍邊治軍,如果他去了藩地,連保護當地百姓,治理軍隊的能力都沒有。

那還有什麼臉面要封地,坐在宮裡混吃等死,我養他,豈不是更加的享福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