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坐在文華殿,儒雅溫和,比起以往,此刻的他更像是大明王朝的統治者。

淮西勳貴與幾個藩王都在,常森和李景隆,朱橚,朱柏, 朱?,朱桂以及朱允熥,朱允熞等等。

劉三吾,夏原吉,鐵鉉,暴昭, 陳迪, 練子寧,景清坐在文臣那一列。

嗯, 殿裡面還有一個文縐縐的傢伙單獨坐著。

周乾細細去看,才發現這個傢伙正是方孝孺,方孝孺這個做學問的人怎麼也來了,他又被朱元璋召進宮了?

至於朱允熙嘛,他實在是太小了點兒,目前什麼都不是,跟著乳孃整天懵懵懂懂,可他今後也要封王的。

他是呂氏的兒子,對,但是他更是朱家的子孫,跟死去的呂氏沒有半毛錢關係的。

淮西勳貴除了湯和,傅友德,馮勝他們,其他不是在外面, 就是已經離世的, 跟朱元璋的老兄弟徐達一樣早去地下了。

這些跟太子交好的,今天結束早朝之後全部都到了文華殿進行一次正經的小朝議。

“朱槫說自己青州的齊王府已經爛掉不能住人了, 忙著修府不能來。”朱標這麼開口, 下方的朱柏和朱桂差點笑出聲來。

但是,在文臣武將面前,藩王怎麼能失去儀態。

朱標似乎並不懷疑這個不務正業的齊王朱槫的理由,他很認真的跟大家傳達著每個藩王上奏不來的理由。

“本宮看啊,咱們就不等沒有來到的人了,還是直接說吧。”朱標聲音不緩不慢,潤如清風。

朱槫做事總是不靠譜,他常常為了府邸來京城吵鬧,每次被朱元璋幾句好言騙回青州府,過幾日這個憨憨又跑回來說修府。

齊王一年四季都在嚷嚷要修府,為這事,歷史上朱允炆借這事下死手,把這個愛修府的房奴給關進鳳陽高牆。

住進鳳陽高牆多舒服,也不用修府邸了,府邸不好也不怕沒面子,且每天還有牢飯吃。

齊王來不來,眾人並不在意。

燕王朱棣帶著藍玉在沿海,秦王朱樉帶兵在北平府的漢明軍校練兵,晉王朱棡在太原府的漢明軍校,順便幫忙管理江北製造局。

不能來,大家都是特別理解的。

“蜀王為何沒來啊?”劉三吾和鐵鉉這些文臣很注重禮節,因此他們反而覺得有失禮法。

“蜀王身體抱恙,谷王,岷王說最近忙著治理水患,不能來,所以……”

“既然他們都有事,本宮也是能夠體諒的,只是谷王弟何時學著治理水患了。”朱標笑著問道。

“常聽各位王弟圍獵練兵,怎麼這幾年都是生病,藩地有水患,有旱災和賊寇這樣的話。”

朱標這麼一說,文臣武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也沒有人多嘴去開口。

“太子殿下,如今的大明相比十幾年前要好多了,各處百姓都能夠年年填飽肚子,戰亂更是少了很多。”

朱標欣慰的點頭。

隨後對方孝孺揮揮手:“這位方先生,是本宮專門請回來的,做學問十分出眾,本宮很欣賞他。”

眾人紛紛看向方孝孺,都對他打量起來,似乎他們沒有見過這位方先生幾次。

有了方孝孺的出場,文臣武將對沒來藩王的怨念就轉移到對方孝孺的研究上。

常森,馮勝,傅友德,對文質彬彬有些瘦弱的方孝孺打量幾眼,隨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