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光著膀子將柴丟下,又跟著進了院子,得知周乾要他做的事情後苦著臉,隨後又咬牙道:“這事我幹,只是被官員仇恨時,您可不能不救我。”

“叫長孫。”周乾有些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是,長孫殿下,只是這事有些難辦啊,我要是揭了他們的底,朝堂我是不敢上了。”

周乾慢吞吞起身,斜著眼睛看李景隆,口裡道:“那你來請哪門子罪,一點誠意也沒有。”

李景隆立刻笑道:“我幹,幹這事情在行,那個女人她跟著我也有許久的日子,咳咳……虞王殿下可不可以幫我將她名正言順。”

聽到這個,本是愛理不理的周乾突然一骨碌翻身站起來,有些生氣了。

你是來棄暗投明的還是過來講條件的,囉囉嗦嗦,磨磨唧唧,練軍的地方養女人就算了,還藏女人,這擺明就是無視軍紀。

清楚大明軍紀,周乾頓時大義凜然的指著李景隆怒斥道:“李景隆,你當本王是什麼人了,那個女人的事情我不可能管,你堂堂國公也說的出口。”

原本還笑意盈盈的李景隆給周乾突然的怒斥嚇得臉色慘白,連忙恭敬的說道:“我只是問問,就是問問而已,長孫殿下您也別生氣。

就是那女人整天纏著我,這也確實討厭,她自己貼上來,我也……也沒有辦法的,不過今日聽到長孫殿下一番教誨後,決定痛改前非,還想積極的為虞王效勞。

我還帶了萬年人參給您。”

聽到萬年人參,蔣瓛和鄭和差點驚掉下巴。

萬年人參?你這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真當自己從民間回來,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傻憨憨。

周乾心裡冷笑,面上卻不露聲色的道:“這好啊,萬年人參,我這民間待的久了,沒見過,那你現在去把它拿過來,我拿回去給皇爺爺看看,讓他補補身子。”

李景隆你個王八蛋,你是來投順我的嗎,居然還侮辱我智商。

“給陛下?這太補了。”李景隆心虛起來,原本就是想巴結下,誰知道這下兜不住了,他買的那個人參頂多也就幾十年。

本想著虞王不會要,現在牛逼吹大發了。

“李景隆,我見過青樓那些賣皮肉的,這還是第一次見賣嘴的,別跟朱允炆學賣嘴皮子的話,要跟著我幹,你就先去城外的暖棚翻個一畝地,這就是最實在的。

要麼明日奉天殿,就提士紳納糧的事情,你第一個交,帶個好頭。記得去國稅寺交。”

…………………………

第二日。

“陛下那裡怎麼說的,你們沒有去探探口風嗎?”吏部尚書詹徽看著楊靖說道:“趙勉貪汙受賄,陛下正在徹查此事。”

“如今虞王還沒被立太孫,就開始搞什麼重收商稅,士紳一體納糧,還要攤丁入畝,火耗歸公,年紀這麼小一口氣幹這麼多,也不怕噎死。”

楊靖咂咂嘴:“搞得雞飛狗跳,應天衙門還理了監生打架的事情,聽說叫張志和的賠一千兩銀子。”

“虞王出面賠的,但又以趙謙頂撞辱罵下了獄,這不是順理成章拉攏了一半國子監生的心。”

“歷朝歷代還沒有誰能從士紳手裡拿走錢糧的,幾百年的老規矩,只要幹了這件事,士紳學子傷財傷體面,有誰敢替他去幹的。”

詹徽道:“我是吏部尚書,他虞王想辦事,除了拉攏朝臣,提拔自己的心腹做官,沒其他法子的。”

“陛下也不管管這事……”

散朝後,詹徽和楊靖便在宮道上議論起來這事。

御書房的奏疏堆滿了桌子,朱元璋站在桌前翻了翻,合上奏疏丟到一旁說道:“李景隆今天吵著要交糧納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