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交手發生時,周明的第一直感只有快。

再其後才是那力量集聚。

如此,大概是因為周明還是第一時間用眼睛去判斷,這種常人十來年的習慣,非得多年苦練才能改易。

數十種靈能式與異能聚合在一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種複雜的統合,每增添一個變數難度便幾何式上升,更別提靈能式和異能並非同一體系,蘇末能做到,是他一開始就有堅定無誤的目標,多年來從未更易方向,從未分心,這種極端的偏科總算打磨出結果。

不是所有人付出同樣時間都能有這樣的結果,好在蘇末是一個有才能的人。對比其他同樣天賦出眾的超凡者,蘇末做不到和他們一般六邊形發展各項精通,滿足超凡者無所不能的形象,但只以戰鬥來論,未交手前沒人能有必勝的把握,尤其是蘇末擅長的是刀這種既唯物又唯心的東西。

崔蕤就曾說過,蘇末這位第四年培訓生,在那些正式入學的天才那裡都留下了名字。

此時,那些增持的靈能式,落於刀,落於人,以蘇末的異能為核心,統一在一起,將所有力量都聚集在刀上。

揮刀斬落,堅韌鋒利,無可阻擋。

對比之下,黑風衣的揮刀就單薄了許多。

看上去沒一點超凡者的格調,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刀客,像普通人千萬次練習時一樣簡單橫切。

但刨除肉眼的觀感之外,是那純粹的勢,與人,與刀,三者彷彿合為一體。

如秋風斬落葉,霜雪襲花芯。

兩人揮刀的一刻,刀刃即交鋒。

澎湃的威能先是在超凡者的靈覺中警告而來,在肉眼觀察中,從蘇末的刀鋒上湧瀉而出。

過載的殺傷力在視覺中變成了能量流,在黑風衣斬中的位置逸散,越過黑風衣衝向後方的街道,那蔚藍色的能量,在觸碰到後方的一瞬間,街道、磚石、房屋,彷彿都變成了紙湖一般,被撕裂破爛,如同碎末般紛飛。

黑風衣的刀,卻像是斬斷了蘇末的崛川國廣,亦像是斬在空氣上,竟就帶著人一起越過,穿透整個蘇末所在的豎直空間。

當這一切發生完畢,在視覺上的演化結束,才是聲音的傳來。先是刀刃的碰撞聲,再是能量的宣洩聲,最後則成了那些房屋的崩塌聲,期間差距不大,分層次的湧入又混雜在一團。

真就是一場大爆炸。

磚石飛濺,塵埃升騰。

在旁觀的卻都看的出,蘇末輸了。

“怎麼回事?”米一雯詫異的向周明尋求答桉,她不是看不出黑風衣整個人像刀一樣的勢,只是不明白,蘇末展現出的力量也絕對恐怖,怎麼就敗的如此乾脆。

“不夠聚合。”周明眉頭緊皺,凝重的說道:“蘇末的力量並非一體,那個黑風衣...太鋒利。”

這鋒利不是指刀的鋒利,載入瞭如此多靈能式,又有異能其上的崛川國廣,在那一刻應該是這個世界最鋒利的刀具,黑風衣的鋒利,是在於他混為一體的勢,斬入了法理之中,規則融合間的縫隙。

那些傾瀉而出,毀了後方半個街道,撕裂所有房屋的緣由不是蘇末無法掌控力量,再強的力量,不能完全掌控就是浪費,這是蘇末曾經講給周明的,他當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只是交手時黑風衣打散了蘇末的統一,讓那些力量都置空。

蘇末將所有東西統合在一起,靈能式有進攻有輔助,不至於頂端,卻勝於巨量和完備,就像單個的螺絲釘、單個的護鎧、單個的能量傾瀉武器一樣,或無用或大殺傷力,各有千秋,其中之一併不見得強大,可當他們聚合在一起,成形為一具機甲時,則威能倍增,功能齊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