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修行其實很簡單,虔誠與否,都是在修己念,就有如我們常說所有的遇見都是天定,就有如只管珍惜就好,可是在浩瀚的人海中,那份遇見又是何其的不易,因為你懂了和你懂得是全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芊寶朝著小乙的方向走去時,暴雨已經停止。一道彩虹橫空在天邊,在豔陽的照射下,出現人景合一的影像,別有一番滋味。碩大的電子屏上再次出現芊寶、小乙、萬斌的甜蜜畫面。

原來這場儀式還沒有結束,暴雨是狄仔安排的人工降雨,沒有一點徵兆,雨中人物的表現全是本色出演。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包括主人公母子。

事後狄仔說:“這樣的安排他還有一份用意,他要借這個機會查詢一下內鬼。”前段時間發生的那些鄙夷所思的事情,狄仔認為一定是內鬼所為,而且這個內鬼是一個處於高層管理的重要人物。

鎖定的目標人選,著實驚到了狄仔,雖然基本準確無誤,但是必須坐實證據才可以行動,要不然即打草驚蛇又玷汙了一份情義。

滿腦子都是點子的狄仔,也是煞費苦心的研究了多套方案,小乙的成人禮不是一件小事,既要讓小乙有個刻骨銘心的記憶,又要透過這次的成人禮,來完成華盛娛樂這檔節目的造勢宣傳。因為現場有很多媒體朋友,要是拿不出真東西,他們就會添油加醋把華盛娛樂的一些舊事情搬出來做猛料。

狄仔運用了當今最牛的三D全息影像技術實現了芊寶一家三口的重要生活畫面。從小乙出生到滿月,一歲的抓周、幼稚園的儀式,鋼琴大賽的現場,許多許多畫面裡的成長軌跡,直到今天的所有細節裡都有芊寶媽咪、萬斌爹地參與其中。那些大量的溫馨畫面,那些逼真的鏡頭,一幀幀一幅幅映入眼簾,以至於讓在場的所有人開始懷疑這變幻莫測的人生。

萬斌不知道芊寶懷孕生子,小乙沒見過爹地萬斌,芊寶也是極少的參與到小乙的成長過程中,別說是全家福,就連一起見個面,吃個飯的機會老天爺都沒有給過他們,可是今天狄仔卻幫他們全部實現了。

優美的音樂聲中,這一家三口漫步在沙灘上,白衣白褲的裝扮海天一色的景象,這是芊寶夢寐以求的事情。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和一個心愛的男人,穿著白衣白褲在沙灘上牽著手一起追逐著海浪。

今天這個鏡頭竟然是她和萬斌還有小乙,她懵了,彷彿這就是他們一家人的真實生活,餐桌前父子二人乖乖的等著芊寶分發食物,時不時父子二人還做出搞怪的表情。

白晝夜幕、春夏秋冬的場景交替。小乙由嗷嗷啼哭的嬰兒演變到可以隨父親去軍營,媽媽做了一身縮小版的軍裝穿在小乙身上,他大模大樣的跟在出操的隊伍後邊,那認真的模樣已然是一個小兵豆豆。

他學著爹地的樣子,興奮的喊著一,一、一二一、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我本不想落淚,像我這樣一個可以走出六親不認步伐的女人,竟然差一點哭昏過去。我在這麼多的章節裡沒有過多的表現出自己,其實我不僅是此書的作者,也是主人公穆芊寶最親密的戰友和朋友 。大家這個時候一定能想起來,我就是那個和芊寶同臺獻藝,在她和萬斌戀愛的時候充當特種兵做掩護的豔娟。感謝大家可以這麼有耐心的一直看這個故事,寫到這裡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是一個很殘忍的人,那些原本我們不想在回憶的東西,竟然被我像盜墓賊一樣,無一保留全部暴露在陽光下。

芊寶這個我生命中極特殊的女人,她陪伴了我青春的整個歲月,我們即是戰友也是最最要好的姐妹。

初入部隊的日子,我就喜歡上了這個漂亮的女孩,我總是扮演著照顧她的那個人 ,我生怕有人會欺負到她,所以一直充當著她的保護傘。儘管後來出現了萬斌還有我們的同學兼戰友莫一美,但這些都阻擋不了我這個俠肝義膽的女俠———豔娟。

每天早中晚我都會從食堂偷偷的給她拿回饅頭或肉卷,那些稀粥也是我偷偷放到茶杯裡,然後放進衣服裡面,有時把我燙的呀!!!

那是剛剛開學的時候,對於這個嬌生慣養的芊寶來說,軍校嚴格的作息時間就是要她命的劊子手。

入學初期芊寶從來不出操,不走佇列,不去食堂吃飯。可能是芊寶天生的好人緣,竟然沒有人去和隊長彙報。直到有一天被事務長髮現我偷偷拿食物回去,芊寶那些矯情的日子才從開始去食堂吃飯結束了。

萬斌是我的首長也是我的戰友,他和芊寶之間的那份愛情,更多的時候我都無從下筆。完美的殘缺與救贖,沒能拯救他們餘生的陪伴,無法用命運多折來形容芊寶的人生,可它偏偏就是男版的《安娜卡羅琳娜》。

寫書閒暇的時候,總會有人問起,如果要是把《佛系歲月的女人》拍成電影或是電視劇,我希望是哪位女演員來出演穆芊寶。其實就我個人喜好,我覺得周迅的古靈精怪和桀驁不馴更接近女主的性格特質,可是稍稍有那麼一點點的遺憾,女主的個頭超過了一米七,小宋佳的漂亮和相近的氣質無以倫比的和女主都穩和,可是我又覺得她和我熟悉的穆芊寶差了那麼一點點的媚。

其實我也是個漂亮妞,有著百靈鳥般的歌喉,曾經也是學校裡數一數二的人物,可是站在芊寶面前不知道要遜色了多少。雖然她的漂亮才華一直壓我一頭,可是我從來沒有嫉妒過她,我總覺得芊寶身上帶有一種光芒,讓你不約而同的向她靠攏 。

如今回首這一直走過的日子,這個幾乎完美無缺的芊寶真是老天給我的一份禮物,她的那種自帶風情的生活態度,真的真的感染著我。

原本我是反對小乙的成年禮在萬斌的墓地舉行,芊寶沒有和我說任何一個理由,只是一個眼神我就投降了。我和我的夫君就是當年我們的事務長範常磊聊起這件事的時候,連他都取笑我說:“這麼多年你對穆芊寶就沒有一次反對意見,還記得當年你說不愛吃肉卷(就是豬油練出來的渣子放到花捲面裡),我就安排炊事班停止做肉卷,後來芊寶說她好想吃肉卷,你趁著下課的間歇跑來告訴我做肉卷,當時我總覺得你是一個傻丫頭,我甚至都懷疑過你們會不會是GAY。”

範常磊說到這裡的時候,我上去就是一頓拳頭,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這麼一個安靜的可以寫書的女人,怎麼這麼喜歡暴力制服範常磊。這也許就是我和穆芊寶的區別,芊寶總是那麼文靜溫和,就連淘氣這種事在別人眼裡也是可愛。

其實上軍校的那個時候,芊寶還真是幹了許多和她性格不匹配的事情,比如她晚上去約會,點名的時候我替她答到,再比如我們有的同學考試不及格,她跑到教務長那裡給大家爭取補考的機會,她溜出去看電影,回來的時候翻牆把軍褲都裂開了襠,然後兩條腿夾著走路的樣子至今想起都會笑彎了我們的腰肢。

穆芊寶一個外表生性溫柔的女孩,漂亮自不必多說,多才多藝也是她的本事,看似膽小如鼠的她比我這個女俠可是做了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

就在我哭的不行不行的時候,芊寶走過來摟住了我。她一如既往的淡定,可是我能感覺到她摟著我的手在一直抖動。

她緊緊的抓住我的衣服,那個力度一定給我的衣服弄出了許多褶皺。我知道她當時的內心該是波動巨大,也許是多年的捶打,讓她知道什麼樣的場合做什麼樣的事。

可是沒有幾個人可以像我這樣瞭解他們之間的事情,我的這份傷心更多的是惋惜這一對當年的完美組合,卻是用了陰陽相隔來結束我們大家羨慕的愛情。

從墓地回來後,我一直陪著芊寶住在東號院,範常磊常年呆在部隊裡,我一直沒有做隨軍家屬,那年的大裁軍我也脫下軍裝去淞江城的文化局。

每次來東號院小住,萬書閣是我最願意呆的地方,大量的書籍讓你幾天幾夜不吃飯都行,那些精神食糧也是我和芊寶經常探討的話題。

呆在萬書閣的時光,芊寶一定是喝手磨咖啡,她說這樣才配得上這些線裝的平裝的書籍。我們聊的最多的還是人文地理,有時也聊些八卦。就比如她撮合萬鑫和莫一美,最終葉松林那個混蛋以狠狠的敲了一下芊寶為告終,所以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大事。可是芊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看似般配,天造地設的兩個人竟然是同床異夢的隱形人。

晨霧在太陽的初升中漸漸散去,陽光透過東號院的枝丫一束一束的穿行著,那隻叫綠兒的草泥馬正在噗噗的吐著口水,芊寶知道一定是莫一美在庭院中呢!也不知道為什麼綠兒就是不喜歡莫一美,它總是把她當做入侵者。

芊寶和豔娟去到庭院裡,果然看見莫一美站在綠兒的監舍前。綠兒的口水已經噴射在莫一美的臉上和身上,可是莫一美就站在哪裡,任憑綠兒胡作非為。

莫一美就像被施了法法一樣,目不轉睛的看著綠兒。她很少經過綠兒的監舍,每次都是繞道而行,今天這是刻意要招綠兒的口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