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交談,一直持續到深夜談。

張好古和許多人都進行了單獨的會張瑞圖、盧象升、崔成秀、周遇吉韓耀威...

個個大同黨的核心和中間人物張好古挨個與之交流,並交待了很多事情。

明公,早點休息吧。」黃宗羲有些擔憂的說道。

張好古愣了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黃宗羲說道:「已經丑時過半了。

丑時過半,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

啊,已經這個時辰了麼?」張好古笑著抿了口已經沒什麼味道的茶水,隨後起身活動了下身體,」太沖啊,才丑時而已,莫忘了天啟朝的時候,忙碌起來十二個時辰不睡都是正常,眼下時間還早,還能多忙一會兒。

黃宗羲嘆了口氣:」可是明公,該見得,該談的,您都見了,談了。如今您已經枯坐書房半個時辰了。

張好古這才恍然,看著黃宗羲那有些擔憂的神情,張好古臉上的微笑變回了那古井無波的平靜:」該見得,該談的,我真的都見了,都談了?可為什麼到現在,我還感覺還有諸多事都沒有做還有很多人沒有去見呢?」

罷了,是該休息了,太沖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入宮呢。

諸多事情已經安排下去,各地的新軍都在調動,同時大同黨人們也在進行著最後的佈置和安排,該前往遼東的,該去漠南漠北的,要去西南交祉的,要去東瀛的..

同時所有願意留在南北直隸的新軍該發放薪水安排日後工作的都要安排.願意跟著大同黨一起前往遼東的則要把其家眷安排妥當。

這些事情千頭萬緒,總要整理一段時間,兩三個月才能堪堪理清。

更何況還有對遼東的投資,工廠的遷移和工人的搬遷等等,都需要時間。

這段時間,張好古要充分利用起來。

翌日,魏忠賢來赴張好古的宴請。

遼王府中,魏忠賢左看看,右看看路到了花園,看到了正在京茶的張好古。

這府邸感覺如何?」張好古請魏忠賢坐下。

魏忠賢嘿嘿一笑:」這府邸,說起來還是先帝為張師傅設計的,先帝設計老奴監工,這遼國公府,老奴可是熟悉的很啊。」

張好古點了點頭:」是啊,後來為了重新整理吏治,我帶頭搬離,沒想到如今又回到了這裡。

魏忠賢有些感慨的說道:」這府邸經過修茸,倒是更氣派了。

可惜物是人非啊。」張好古輕嘆一聲。

二人沉默,靜靜看著泉水煮沸,隨後張好古為魏忠賢沏上茶水:」我要走了。

老奴知道。」魏忠賢說道。

張好古繼續說道:皇帝容不下我也容不下你。

魏忠賢點點頭:」老奴也知道,但陛下眼下還需要老奴呢。

張好古有些不理解了:」當初要退下來金盆洗手的是你,如今要留下來的還是你。魏公公,你在想什麼?

魏忠賢說道:」先帝把大明託付給了張師傅,張師傅這一走,大明還能以靠誰呢?不管怎麼說,老奴是先帝的大伴,先帝已經走了,老奴還能活多久,不如留下來陪先帝吧。

張好古平靜的說道:」魏公公,你可知道,先帝為何要逼我走?」

魏忠賢說道:因為張師傅你功勞太大了,大明朝的中興幾乎都是你和你手下的新黨做成的,大明的官近半是新黨的官,大明的兵都是新黨的兵,你說先帝怎麼能不忌憚你呢?就算你沒什麼心思,想要做個忠臣,可你手下那些人就願意嗎?」

張好古笑道:」是啊,所以我和先帝十餘年君臣情同手足,最後分道揚鐮也正是如此,如今我被說成權傾

朝野皇帝忌憚的我要命。

那魏公公啊,如今之你,和張好古有什麼區別呢?

魏忠賢嘿嘿一笑:」老奴一個宦官又能做什麼?說到底,老奴不過是先帝的家奴罷了。」

」對,你是先帝的家奴,不是崇禎的。莫忘了你可是大總管,是司禮監稟筆兼掌印,更是我這個活曹操的盟友。張好古說著,又將一杯茶送到魏忠賢面前,「諾,一杯熱茶,一杯溫茶,魏公公喝哪個?」

魏忠賢毫不猶豫的說道:」溫的溫的喝著正好,熱的有些燙嘴了。

說完,魏忠賢沉默了。

張好古將自己面前的溫茶喝掉,緩緩說道:」正是如此,魏公公你就是那杯溫茶,隨時可能被喝掉,而我是熱茶需要擱置一會兒,擱置的溫了,乃至涼了,皇帝才肯喝。

魏忠賢最後還是說道:」老奴感激張師傅這個時候還想著老奴,可老奴不想走了,拜託張師傅把老奴的家人帶去遼東吧,老奴留下來,陪著先帝。